石子迸裂出撞击的声响,慕沉川揉了揉自己还在发昏的额头才发现已经有人替自己包扎好了腿脚和手臂的伤口,微微有血渍从膝盖的纱布上渗透出来,看来她那一下摔得不轻,除了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骨头疼外现在还没缓过神那些麻痹的痛楚,慕沉川张了张口:“停车……”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并不好听,“停车——”
有人在出城的必经大道上做了手脚,细丝绳索勒停了疾驰中马匹的前蹄,令慕沉川徒然摔落马背,就仿佛预料到在这个深夜,此时此刻会有人奋不顾身疾驰而来。
算计。
慕沉川虽然浑身使不上劲道但脑子已然清醒,疼痛令神志更加的清晰将前因后果描绘而出,这个人拦截阻挠了自己,而现在他们就在这辆马车上。
车帘随着剧烈的晃动被夜风撩起,隐约的慕沉川能看到山麓山脚下那火光通明的城池,铜门关。
她已经离开了铜门关。
慕沉川倒抽一口气:“停车!”她胸口有些急切的起伏,外头赶车马夫的置若罔闻只令她更加焦灼,“我叫你停车!”她的腿脚麻痹令她不能稳稳的站起身,门帘的起伏让她能看到马车前那暗色隐蔽的身影,有一些清冽的幽香似能渗透空气和月色的凛冽漂浮而来,或许是这清霜夜里独特的寒气。
啪——那人显然不想顾忌慕沉川说什么,因为他又狠狠抽打了马鞭。
“你最好呆在马车里别动。”那人听到了里头的响动低低道,刻意的压抑着声线令嗓音显得暗沉沙哑,他没有回头,而是带着笃定的口吻,慕沉川的腿脚受了伤,在马车里声嘶力竭的折腾只会让她的伤口恶化而已,现在的她动弹不得,想要少受点苦,最好就乖乖的听话。
慕沉川的手顿了顿,浑身上下一僵,她张着口,指甲刮过了木栏,声音可以刻意,但是那种独特的清冽的好似山泉的气息却永远遮蔽不住,像是一盏你吞咽不及的清茶,袅袅香意浸透半身,那曾经是她最为熟稔的依靠和信任——
她意识到的时候浑身都打起了寒颤,指尖戳进了掌心:“你不停车,我自己走。”她的口气不见得多强硬,张开手一把抓住了马车帘,借着身体的颠簸几乎在那一瞬想没有想,甚至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那看不清的泥泞山道扑了出去。
“噗通”那略显娇小的身躯整个儿重重的带着冲力滚进了一旁的杂草丛中,手肘磕在细碎的石子上全是斑斑血痕,她咬着牙终是忍受不了的低低呻*吟出声,右脚踝好似被抽了筋骨一样骤然生疼起的痛楚令她浑身都乍起白毛汗。
车夫大约压根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的滚跳下马车,没有任何预兆,她就是这般强硬执拗又不肯轻易妥协的姑娘,所做所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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