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厅堂到花园、亭台楼阁,宾客络绎不绝,慕沉川磕着二两瓜子歪着脑袋,用肩膀撞了撞一旁的谢非予:“王爷,您这大半辈子的,还没有哪一回如此卑微吧?”她是很想笑,想来在北魏,放眼天下谁人不识得谢非予的大名,就算深宫内苑皇亲国戚的筵席,但凡他到场,无不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哪会像现在这般——
男人偕着慕沉川,身后跟着蓝衫,就落座在这般不起眼的小角落中,仿佛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人的热闹和欢欣,与你无关。
谢非予不以为意,他懒懒往椅背一靠,艳红的衣衫在烟花的映衬下灼灼炫目,似有着漫天星辉的流转在上头潺潺叙淌,眼底有些许不经意的明光,心思可压根不在慕沉川这些取笑上,他突的眼睫微微轻阖了两分,站在身后的蓝衫也有察觉的顿脚向身后看去。
正是萧殊羡,他神色间不见多少的喜悦,原本煪娥公主的定亲席就与他无瓜葛,只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个家伙看起来可就没有萧殊羡这般正经了。
慕沉川“哎呀”了声,心头猛然一跳的,是比见到了什么驸马爷小公主或是萧太后都兴奋的神色,萧延庭。
是了是了,煪娥订婚,这身为王公大臣的萧延庭必然得到场,而萧延庭在这里,意味着萧太后也到场了,慕沉川想到这里反而下意识的四下里张望,想看看哪儿的喧嚣声最盛,哪儿人头攒动,一定就是萧后所在之处。
“慕四小姐,您就别瞧了。”萧延庭跟慕沉川在芈鹿打过不少的交道,这姑娘的心思那是两眼就能看穿了,他微微一笑连忙就回转了神色对上谢非予,恭恭敬敬的,“王爷,别来无恙。”自从西夜和北魏和谈,从芈鹿到柏尧城那些大风大浪千钧一发都经历过,萧延庭再次见到谢非予还是无法抑制心胸中那些涌动不安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古怪,就仿佛你期盼的一个日思夜想魂萦梦牵的存在,他真真正正就站在你跟前的时候不敢置信却也不安躁动,可任是你何等心潮澎湃无法言表,那佛爷呢,就仿佛早就预料了一切般点尘不惊。
叫人着实不觉得,世之不公。
“萧大人。”谢非予的声音低沉又慵懒,在西夜公主府再次见到旧人,他似与当初第一眼瞧见萧延庭时并没有什么差别和不同,“别来无恙。”
萧延庭叹笑一声,是对自己的心绪无法言明和控制的喟叹,何年何日才能习得这佛爷的万分之一宠辱不惊气定神闲,怕也心满意足:“本官一直好奇,没想到,殊羡竟然当真能将王爷您请到厌晋来。”萧延庭挠了挠头去看萧殊羡,这家伙虽然接受了太后的懿旨可是头一回离开西夜前往北魏铜门关,光凭借着三言两语的风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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