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队已经走远了。
身旁的贵女惊叫,问我怎么没有把那只绯色荷包扔出去。
我愣愣怔怔地低头看着手里的简易荷包,突然有些失落。
我应当把这只绯色荷包扔向那位儿郎的。
回府之后,我将那只绯色荷包收了起来,自顾自地取出了绣棚,突然决定绣一只新的淡绯荷包。
就绣……红梅。
可等到那只荷包绣好了,我却找不到人送出去。
直到春末时候,身边婢女忽然红了耳尖地跑过来,说秦家过来说亲了。
替秦家嫡次子秦杨,向我提亲。
那天似乎依旧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的,就如同明媚晴朗的心情一样。
我提了裙摆带着婢子一路小跑到前院,躲在长廊的柱子后偷看秦家人。
小将军也过来了,一袭玄衣身姿挺拔,但是不敢踏进大厅,只抿着嘴捏着袖子等在前院。
我在长廊上寻了位置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那小将军有些急切的模样。
他挠了挠后脑勺,看着突然从角落里跑出来的小婢子,差点没缓过神来。
我的婢子垂着头递上了一只绣了红梅的淡绯荷包,只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快步跑走了。
终于把荷包给他了。我忍不住掩嘴低低的笑了出来。
那秦家的小将军似乎也回过神来,手捧荷包,突然转头过来,一眼就找到了我。
我顿时收住了笑,红着脸手脚并用地站直了身,提了裙摆快步跑回了内院。
那一整日,我的脑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只依稀听到下人嚼耳朵,说秦家人拿了我的八字回去了。
再然后……再然后,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兄长知晓了我的心意,终究是白着眼应下了秦家的提亲。
如今回想起来,若是除却宜凝的死讯,那应当是我这一生中所见过的,第一个最明媚的春日。
此后我所度过所有春日似乎都十分明媚,因为我终于得偿所愿嫁进了秦府。
——
在秦家的生活略显单调,杨哥是骠骑将军,并不多着家。母亲来看我的时候,总要抹眼泪说些气话。
可我却并不悔,每年都在等杨哥归家和杨哥归家后的喜悦中度过,并不厌烦。
还是后来知秋出生之后,母亲这才没有多埋怨了。可我也惊然发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没有以往那样康健了。
我才二十岁。
之后两年的时间里,杨哥始终未曾纳妾,后院腾了一大片,用来给知秋玩耍。
知秋幼时力气大,欢喜看到杨哥手里的方天戟,总喜欢咿咿呀呀地找爹爹要长戟抱着。
那时候府中上下的玩具已经快要被她败完了,杨哥气得脖子通红,始终不肯把长戟给知秋,事后却总逃不过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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