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疏林挑了挑眉,手中医书又翻了一页:“靖安侯晚上也不在。”
有怜上前来,小心将瓷碗布好,笑道:“侯爷晚间也出了门,坐着马车去了护国将军府,说是要去探望病重的秦大将军,现在还未归家。”
看着有怜已经盛好了一碗燕窝,罗疏林这才收了手里的医书,随意搁在桌案一侧:“让我想想……靖安侯夜访叶府,想来行之应当是同那秦姓的小姑娘在一处。”
他眉眼间笑容浅淡:“是去寻那定安侯府的南越毒师去了?”
有怜掩嘴轻笑:“果然什么事也瞒不住先生。”
罗疏林将瓷碗端了过来,小心搅着燕窝,帮着散了些热气:
“我再猜猜……行之临走前刻意将你留在鄙人的这座院子里,府中几座院子今晚还安插了几列巡逻的私卫,莫不是探子传来消息,说那定安侯终于把目光放在了鄙人身上了?”
有怜稍稍垂了垂眼,躬身回答:“正是。公子早有安排,先生只管在此处待着,婢子必会保证先生无忧。”
罗疏林笑笑,伸手端起瓷碗:“行之素来谨慎,待在靖安侯府里,鄙人自然是放心得很。行了,你也不必在这处守着侍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是。”有怜再度躬身,转身缓步退出书房,抬手将房门阖上。
屋内暖香就此散去,有怜长长舒了口气。
罗疏林的安危自有院中私卫护着,而他自己本身就出自医毒盛行的南越,数年来已经习得了不少保命的手段,种种条件加起来,应当是能够确保他的安危。
现在还剩下的,就是无面负责带人盯着的府中内鬼,以及府外虎视眈眈的景王府耳目了。
有怜沉了沉眼,转身走向院外,同守在门口的一列私卫对了个眼神。
行在院中的花园小道上,周遭忽有一名仆从快步靠近,压低声音道:“一切都已经按着公子的吩咐布置完毕。”
有怜停了停步子:“无面那边又如何?府外形势怎样?”
仆从垂头:“公子猜测不错,府外自入了夜便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停留,府中已经指了耳目盯着,直至此时暂且未出什么状况。”
有怜随意点了点头,正打算抬步继续往前走,身后却突生变故!
方才低着头的仆从攸地抬起头,袖间银光一闪,锋利匕首就要冲着有怜的后心口刺去!
刀刃还未曾触及衣料,前方的有怜已经轻勾嘴角,轻巧地偏过身,右手牢牢钳住仆从的手腕!
仆从蓦地抬头,那一张脸是有怜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迎着那人的惊恐目光,有怜立时便娇娇俏俏地笑出声来。银铃一般的笑声清脆婉转,就如同她此时正在高台上舞着水袖、吟唱戏曲。
“有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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