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迎郡王

王问自己有没有错。这样的问题若是被轿辇后面的那些官员听到,恐怕个个都要伏地不起,主动请罪。塞北的王年轻有冲劲,但与之相随的还有其铁血一般的帝王心术。可这个头戴书生巾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跪在地上,虽然弯着腰,但却依然能让人看出他脊梁挺拔。他缓缓抬起头,与那个踩着血雨腥风登上王位的塞北郡王淡然对视。可以看得出,青衣男子并不畏惧,他跪下,只是为了他心中的礼。

“陛下无错。”这个西北大地最优秀的读书人轻轻开口,声音醇厚,“但臣也无错。陛下的道理是道理,臣的道理也是道理。”

书生话音落,但那塞北郡王却许久不开口。轿辇内的空气似乎骤然冰冷了下来,一君一臣默然对视,双方都不再与对方多言,只是用眼神试探着对方的态度。空气宛若凝固,这轿辇内似乎成了一个特殊的沙场,轿内两人都巍然不动,只是静待这场意气之争止戈之时。一时间,轿内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与轿外随行者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盏茶又或许是一炷香。那年轻的塞北郡王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让轿辇内的寒冰如阳春融雪般消失无踪,也宣告了这场无声战斗的胜利者。“好一个吴风伦,好一个西北麒麟子。明明就是认为孤错了,却非要用那般拗口的话来讲道理。”塞北郡王笑着摇头,随后将手中的狼毫落下,在那张上好的宣纸上书写了一个静字。

“那人下山,可保塞北百年霸业。但那人若是入了牵牛宫,则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吴风伦并不理会塞北王的调侃,只是继续进言。此话若是在轿外的那些老人看来只是多余,陛下之言分明是已经低头,这儒生非但不给台阶下,反而步步紧逼了起来。

果然,在听到这段话后,那塞北郡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手中的狼毫微微一颤,那原本大好的一个静字也因此存了瑕疵。“孤已经决定那人不入牵牛宫。你难道还非要孤说自己错了?”这年轻郡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但却没有怪罪下去的一丝。

“不敢。”吴风伦低头。可那脊梁依然如龙。他是西北公认最为优秀的读书人,无数儒家圣人坦言自己在吴风伦这个年纪的时候远不如他。他是西北的麒麟才子,他入塞北王室并非趋权附贵,而是救国扶龙。

年轻郡王看着面前读书人软硬不吃的模样也是烦恼。如吴风伦这般的人才用起来最是痛苦,就像是良药苦口。你明知道这药吃下去是大补,但那入口的味道却让人恶心得不行。“罢了。”年轻郡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他将那千金难求的紫竹狼毫随手丢在桌上,不再看那读书人的颜面一眼。

“就如你的意思。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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