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土黄色糖纸,两头染了红色,中间有墨绿色写着“桔子糖”三个字,很有年代感。
李书夏平时吃个窝头都费劲,别说见这种稀罕物件儿,愣了愣,摊着手问:“你从哪儿来的糖。”
樊奕川比划两下,尽可能简单明了。
李书夏还是看不明白,很尴尬:“我……看不懂。”
“……”樊奕川就算会说话也没话说了。
油灯的小火苗被木窗透进来的凉风吹得来回晃动,天空骤然滑过一道闪电。
李书夏忙捂住耳朵,糖掉在被子上,她蜷腿缩进床角,被子滑到一边。
雷鸣震耳欲聋,仿佛屋子也跟着颤动。
樊奕川像没听见一样,静静看着李书夏,没料到她这样害怕。
下雨天本是李书夏最喜欢的天气,可以不干农活在家待着,也不用挨晒,但仅限于待在屋里不出门。此时她反感极了,恨不得天天是晴天,去干活也乐意。
这个樊家村打雷的时候最可怕,不论是外面弯曲高深的巷子,还是陈旧有回音的古屋,都透着阴森。
李书夏每回下雨天都会联想从前看的恐怖片,打雷尤甚,此刻别说出屋子,床都不想下,双臂捂着头趴膝盖上发抖。
樊奕川捞过被子盖到李书夏身上,想跟她比划点什么,她却一直低着头。
无奈之下,樊奕川起身去拿纸和笔,李书夏情急大喊:“你别走!”
“……”樊奕川站在床边没动。
“你就待在这屋,哪儿也别去。”李书夏团紧被子,紧紧盯着樊奕川,好似下秒樊奕川能消失般。
樊奕川回头指了指身后长条木桌上的纸和笔,再回头看她。
李书夏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雷鸣持续不断,外面刮起了大风,香樟树枝子左右摇晃,簌簌响声平添几分诡秘。
床头靠近窗户,屋外的动静听得更清楚,李书夏捂耳朵往床尾挪,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樊奕川拿了厚厚一摞纸回到床前坐下,先动笔写了几个字给李书夏看——打雷而已,你先把药喝了。
李书夏瞅一眼床头边桌子上冒热气的碗,摇头:“我怕打雷,也不喜欢喝中药。”
樊奕川指向横在她身前的两块糖,再写字——喝了药吃糖,别蹬被子。
李书夏怎么感觉他这么说话像老妈,鼻子一酸,更想回家了。
一双明眸隐隐发红,樊奕川默了一瞬,脱鞋挪到床上,伸手拍李书夏肩膀,一下又一下,轻轻柔柔的,更像母亲安慰孩子的方式,李书夏瞬间决堤。
“你干嘛这样!”李书夏不住地掉眼泪,顾不上外面打雷闪电,抽噎控诉:“你白天把我扔山上,现在又装好心,我才不信你呢!你走开!”
“……”樊奕川无话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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