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桑蠹虫,最后差的一味药?”木春的目光自动回避着杜漓玥手中的虫子,素来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又爱又怕的神情。
“对。”杜漓玥爱怜的打量着手中青色的桑蠹虫,不像是看恶心的虫子,反倒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这虫子于她,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夺过木春手中的斧头,又狠狠劈向了树干,一连十几下,手腕都酸疼的抬不动了,才丢下斧头,急冲冲的在树干里扒拉着寻找着桑蠹虫的踪迹。
只可惜捕桑蠹虫的农人能遗漏一两条,却不会遗漏太多。
砍了十余棵树木,才从那残破不堪的树干里搜刮出了十几只幼虫,在掌中轻的几乎没有分量,单薄的翼翅还未发育完全,尽管蠕动着,却被五指囚禁,无法挣脱。
感受着手掌中微弱的生命力,杜漓玥除却零星的喜悦,更多的却是雾一般遮盖双目的忧愁。
这十几只桑蠹虫,治疗一人都不够,想要救天下人,捡漏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做了两个深呼吸,杜漓玥调整了一番低落的情绪,将桑蠹虫小心翼翼的收拢进随身的囊袋中,用手保护着,和木春走出了树林。
城门前企图进城寻求医治的病人仿佛一层黯淡灰白的污垢,或仰或倒的黏在城墙下,给这座高大威严的护城墙抹上了不可磨灭的衰败色彩。
天也是灰灰的,地也是灰灰的,人也毫无光彩,死气沉沉。
杜漓玥连呼吸都忘了,脸色苍白的从凄厉可怜的人群中走过,这从未见过的人间惨剧,让心理素质极强的她都不忍多看一眼。
病民中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好奇的望着杜漓玥身上的锦衣。
兴许是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她竟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二人身后,一路追了过去。脏兮兮的小手扑着飞舞的裙摆,好像在追天上的风筝。
裙摆上的蝴蝶飞过了城门,飞进了繁华美丽的城里,小女孩最终被守卫拦在了无形的隔阂外,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蝴蝶,飞进了她一生都不可逾越和到达的地方。
眼睛再一眨,蝴蝶不见了,只剩下了冲天的恶臭与怨气,濒临死亡的气息再度包围了这个弱小的生命,那生命中惊鸿一瞥的绮丽,最终消失在了远方。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木春问道。
杜漓玥低垂着眼帘,好像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抓起囊袋道:“先试试我的药方有没有问题,太妃的病有了好转,用药也不需太多,这些桑蠹虫倘若有效,应该可以让她痊愈。”
能救一个是一个,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使命,哪有因为药材短缺就坐视不管的道理!
匆匆回到王府,杜漓玥便命人支起锅子,亲手将药方上的药材按分量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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