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僵硬的面部表情实已证明她此时尴尬又慌乱的心情。
墨琚乘着舟子摆渡过来,容安干巴巴地打招呼:“王上,原来是您。扰了您的雅兴,容安该死。”
墨琚站在舟子上,舟子浮在碧湖中,澄澈的水中映着星子的光和墨琚的白衣身影,墨琚笑着:“没想到容姑娘的洞箫吹奏的这样好,听君一曲,此生无憾了。”
容安不知哪根筋搭错,低声道:“乐器之中,我最拿手的并不是洞箫,而是瑶琴。”
真希望墨琚没有听见这句话,但她话音虽小,他还是听清了。
墨琚道:“哦,瑶琴?世上都传说阿黎的琴艺了得,堪称九州第一,可惜的是,孤认识阿黎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不能再弹奏出一首曲子,孤一直以为憾事,今日得闻容姑娘的箫声,已是惊为天籁,不知什么时候孤能有幸一闻容姑娘的琴声?”
妙人当然弹奏不出一首曲子,因她根本就不会弹琴。正因不会弹琴,当初入墨宫时怕露馅,她便借由一场土匪的袭击自毁了双手。
可容安晓得,自己也不该让墨琚晓得她的琴弹的很好。纵然心里笃定即使她琴弹的再好,墨琚也不会认为她和亡黎的公主有任何瓜葛,却还是觉得不安。
容安低着头,面纱下嘴唇紧咬,托辞道:“今日身体不适,改天吧。”
舟子泊靠,墨琚上得岸来,手中的一管玉笛拂开低垂的柳枝,一张带笑的好看脸庞从柳枝后闪出来,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形容,容安一时无法接受眼前的如玉公子就是那个满腹机诡翻手覆手间就灭了黎国的人,怔忡着不能言语。
如果她从来不知道他就是下令将进攻的矛头指向黎国且最终颠覆了黎国的人,她想,今夜她可能会有点动心——可,如果,那只是如果。
她将再不会对任何一个男子动心,也再没有资格动心。尤其是对亡了她家国的人。
“容姑娘不妨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一来,可以陪陪阿黎,二来,待姑娘身体好些,也好让孤得以聆听一下姑娘的绝妙琴音。”
容安福身行礼,毕恭毕敬:“王上有令,莫敢不从,只是,将军临行前嘱我照顾府中事务,只怕不能常住宫中。”
墨琚爽朗一笑:“褚移家里就那么几个家丁,连个小妾都没有,有什么事务好让你照顾处理的?容姑娘是在找借口不想为孤抚琴吧?”
“……”遇上这样的无赖,真是莫可奈何。
容安糊里糊涂的被迫在宫中住了下来,妙人对她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对她和墨琚笛箫合奏的事也没有问起,内心里容安却吃不准妙人是怎么想的。
女人心海底针,容安晓得自己的心里也有一片海,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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