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准备好热水，赶紧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婆娘。老吴将热水递给婆娘，自己也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见路通几人有些担心，老吴说道：“放心，我那婆娘接生的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阿笙痛苦的呻吟从石室内传出，每一声都像是割在鬼面人心口处的刀子。
吴婆子进进出出换了几次热水，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刺激着鬼面人的神经。他尚未察觉，自己紧攥的拳头，青筋暴露，指尖隐隐的渗出血来。
路通蹲在一旁，手指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
石室内，阿笙早已大汗淋漓。
“再用力些，阿笙，不要怕。”顾长珏将一片人参放在阿笙口中。拧条帕子，替她擦拭着汗水。
“头就快出来了，再使点儿劲儿。”吴婆子说道。
阿笙死死的攥着顾长珏的手腕。“顾长珏，我好痛。”
“阿笙不要怕，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阿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还会唱歌？我从未听过呢。”
“只唱给你听。”
顾长珏轻抚着阿笙紧攥他手腕的手，轻轻哼起了那曲笙歌醉。他的嗓音清澈富有磁性，如一汪清泉洗净了周遭燥热之气，渐渐的抚平了阿笙焦躁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生了生了。”路通猛的起身，因着蹲的久了，双腿早已发麻，这冷不丁一起身，倒是险些栽了个跟头。
鬼面人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吴婆子打开石室的门。几人忙不迭的上前去。
鬼面人反倒落到了最后。
他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阿笙。他多想上前去抱抱她啊。
目光扫到顾长珏，他看着他手腕处青紫的一片，眸光沉了沉。
原本陪在她身边的该是他。
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是个女孩儿。”吴婆子将婴儿递给了阿笙。
看着皱巴巴的一团，阿笙撇撇嘴，说道：“怎么这么丑啊。”
吴婆子笑道：“新生儿都是这样的，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
“阿笙，可取名字了？”路通问道。
阿笙温柔的眼神带着一丝黯然。“是女孩儿，就唤轻歌，叶轻歌。”
鬼面人松开的拳头，又一次攥紧了。
(本章已完)
3-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