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成了她的贴身丫鬟,她替她改了名字。
她以为她是崔府的小姐。后来反应过来她只是寄人篱下的孤女,没有任何依靠。她那么高傲,那么高贵,那么美丽,就像是戏台上面皇帝的公主一般。
她女工针黹很好,自己也会下厨做饭,不过脾气不大好,夫人差人送来的布料是普通的绸缎,在她看来这些料子已经是很好的了;小姐却不乐意,她去找丞相哭诉,说别人的料子是松花缎,怎么她就差了一点,崔乐玉就把最好的湖光锦给她,她当即就破涕为笑,抱着表姐胳膊撒娇:“姐姐对我最好了。”
丞相府规矩多,子女每天早晚定省是免不了的;苏清菀每天会第一个起床跑进老爷夫人的房里问安,用过早膳就在学堂里面的念书,她对西席讲的东西总是爱听不听,常常夹带着外面买来的小话本看,丞相府的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过了大概有半年,她还是有几天天闹肚子,才发现苏清菀每天寅时就醒,跑进大少爷的书房找书看,再偷偷地跑回自己房间里面睡觉。
当崔乐玉成为皇后回家省亲的那天,她正好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谢氏担心她在皇帝面前举止不当失了体统,便不许她出房门一步,她也安安静静地答应了。
整整一天,她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绣自己的嫁衣,并蒂莲、鸳鸯戏水、喜上眉梢,无一不是代表她对婚姻的向往,当她试探问起,苏清菀笑了笑,她说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人。
陆家公子回来了,她该怎么办?她不愿意离开丞相府,离开了丞相府,她怎么能天天看见崔家的大公子?崔乐文的脾气好,待人也和气,崔府丫鬟私底下议论最多的就是他。她们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她也是其中一个而已。她看见他对苏清菀那样好,成为他的妻子会很幸福吧。可惜呀,他们的身份悬殊,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梦。
他是国子监的太学生,今年要参加春闱考试,他会身负功名,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最后步入仕途。凭崔家的势力,他会步步高升,飞黄腾达,重复着崔丞相做过的事情,成为一代权臣。
如萱站在苏清菀背后替她卸妆净面,拆开了发髻,将耳坠发钗放进妆奁盒中,问道:“小姐,你的发钗怎么少了?”“被一个无赖给抢了。”苏清菀回答。能进皇宫的怎么可能是街头无赖?也许是自己弄丢了。
你今天回来,会何日走?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少女的心思凄凄遑遑,无人能懂,千回百转,终究幻化成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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