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恐惧和难过混杂在一起的情感。泪水划过面庞又幸又辣,疼痛又刺激她继续流泪,如此恶性循环,真是难过地无以言喻。
良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掌事姑姑叹了口气走到穆丛澜跟前道:“你也听到了,是娘娘非要你的命,等你下了阴司,要恨就恨你那作孽的娘吧,跟咱们可没关系,就算做了鬼,也得讲道理不是?”
桂枝发着抖哆嗦道:“我……我们真要……杀了她吗?”
“反正她死了也无人问津,”掌事姑姑撇撇嘴说,“左右也就是个普通的宫婢,编个慌也就圆过去了,别想太多。”
“可……”
桂枝的模样,显然是一点也不想杀人。
“那就我来!真不顶用!”掌事姑姑翻了个白眼,扭头在污渍斑斑的木桌子上摸了把短刀,喘了口粗气抖了抖手上的刀,眼睛瞄来瞄去,在穆丛澜身上寻找下刀的地方。
“我给你个痛快吧。”掌事姑姑咬着唇说,揪起穆丛澜的衣领就将刀刃抵了上去。
穆丛澜浑身抖如筛糠,只希望这人下手足够干脆利落。
然而事与愿违,她能感觉到此人刀刃不停在颤抖,脸都憋红了。
她又要哭了,她脖子上已经被划开了小口子流出了汨汨鲜血。
门口响起了某个太监猝不及防的尖细嗓音:
“皇上驾到——”
掌事姑姑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和桂枝全身哆嗦着立马跪在了地上,穆丛澜听到入口处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厚重沉稳,必然是男人的脚步声。
一只漆黑的皂靴踏进了地下室,穆丛澜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精雕细绘的龙纹。
穆丛澜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但滑稽的是,这里所有人中最下贱的她,是唯一可以不用跪下的人。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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