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唤我周夫人，我与周康，早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我叫宋欺霜，年少的时候，曾经跟傲雪八拜之交，义结金兰。既然傲雪她还记得我，那么按照辈分，你须得尊我一声姨母。”
飞天狐狸伸手抚了抚自己如桃李一般明艳的面颊：“不过……这姨母姨母的，保不齐要把人叫老了去。不如，叫我姐姐吧。”
“是，姨母。”
“诶我说你这孩子……”
飞天狐狸强压下怒火，理了理散乱的白发。有些心痛地盯着如雪的发梢：“你这孩子，当真小气的紧。假使当年你再多放些血，我这一头皑皑华发，或者还可以变回鬓鬓青丝。”
说完又更深一层地哀叹道：“倘若我们能够早些遇见，你早些心甘情愿地放血给我，安国大地，也就不用白白牺牲那么多少女了。真是可惜……可惜……”
静晨：“你逃走之后，是我娘收留了你？”
“嗯。”
飞天狐狸将散乱的头发半挽起来，取下嘴里叼着的珠花簪上。腾出口来道：“算她还有点良心，没有翻脸不认人。不过……人都死了，还叫那么亲热。不晓得早干什么去了。我那可怜的妹妹，生前可跟我哭过不止一回，说你从来不肯唤她一声娘亲。唯一的一回，还是因为做梦，梦到了自己亲娘……”
静晨偏过脑袋，避开她的目光。飞天狐狸讪讪闭了嘴巴。没办法，自己这副尖酸刻薄，专往人心口上扎的德行，大概是打娘胎里就惯出来的毛病，到死也改不了了。
她沉沉叹了口气，从宽阔的袖口里取出一本窄窄的册子，上前两步，伸到静晨眼前。
静晨寥寥草草瞥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我师父自在飞花的独门秘籍，这门功夫断送在我这一辈，未免太过可惜？喏，便宜你了。”
见静晨依旧垂着手不接，她干脆往人家怀里一塞了之。这册子是折页的，飞天狐狸刚一松手，它便沓沓散开，成长长一串。静晨只好手忙脚乱地俯身去收拾。
“还真是笨手笨脚。”
飞天狐狸仰天翻了个白眼，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待静晨将册子拾掇妥当，人已经退至悬崖边上。
“别过来！”
飞天狐狸一声警告，雁绝崖边上，便有片片风化得不堪一击的石块颓然跌落。静晨心头一惊，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百丈悬崖对别人来讲，自然是惊心动魄，一失足成千古恨。对这飞天狐狸，或许不过是牛刀小试，游刃只当是寻常。
飞天狐狸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巧的铜镜，一边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妆容，一边看似心不在焉道：“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诛之。哪怕侥幸救得公主一命，公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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