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旭尧和李元杰眸中已有杀意,林墨忙道:“过去的事儿我们可以不追究,但,你当重新回答一遍,马宣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且提醒你一下,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菜市口,你最好想清楚再答。”
气势都散了,张屠户哪里还敢再逞强?收敛锋芒,他老老实实道:“姑娘既然专为打听马宣而来,定然知道所谓马宣偷盗同窗学子银子之事,乃是造谣诬陷吧?”
“对,我知道此事!”
“呵……”张屠户苦笑:“要么说官官相护呢?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人,我们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就只能是狗。
十余年苦读,老马夫妇付出多少心血,才 出这么个优秀的儿子来。这其中的心酸和艰难,谁能知晓?
虽说马宣春试的成绩并非整个盛京出类拔萃,但他乃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考进翰林宫学的,是我们整条街的骄傲。
当日,我们所有街坊邻居那是敲锣打鼓,风风光光将马宣送进翰林宫学,就指望有朝一日这小子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让大家都跟着沾点光。谁晓得才没几日,他竟灰溜溜地回来了。
老马夫妇敦厚老实,马宣那小子说什么他们都信。马宣说宫学给了他沐休假,他们也丝毫不起疑。
可哪有沐休假一放就是半个月的?
我当时心知事情不对,便将马宣叫到我家里询问。那小子是个闷葫芦,怎么都不开口。我急得抽了他两个大嘴巴, 训斥他一顿。他才哭着跪倒在地,说同窗学子们冤枉他偷钱,而文学和夫子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他撵出了翰林宫学。
偏偏那偷银子的起因,竟是……竟是我们所有街坊邻居给他凑的,让马宣交给文学和夫子的二百两束脩。”
话音微顿,张屠户的眼睛都红了:“简直欺人太甚,穷人的孩子就不配上学吗?穷人的孩子只要身上有钱,就一定是偷的吗?若不是那日马宣苦苦哀求,我势必要拎了杀猪刀冲进上庠北院,好好问问那什么鸟文学和夫子,他们都教出来一群什么样狗眼看人低的纨绔?
后来冷静下来想想,算了,不上就不上,盛京那么多私塾庠序,做甚非要上这个翰林宫学?再说马宣年纪都大了,倒不如早些成家立业、孝敬双亲。”
“马宣那等高傲的性子,又一心想入仕,他会听你的吗?”林墨不由问。
“不听我的又能怎样?总不能一辈子让老马夫妇养着吧?”
见林墨点头,张屠户又道:“本想着这样过一辈子也好,岂料,刚过两天太平日子,又出事儿了。”
心知张屠户已说到关键,林墨、龙旭尧、李元杰对视一眼,三人皆咽了口口水。
果然,张屠户本已缓和下来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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