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溪的声音不急不缓，慢慢地道出这一番话，燕洵原本还隐隐藏于胸中的鼓胀怒意，顿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泄了气。
甚至，他的心里还生出了一股难言的震颤，整个心口也像是被人狠狠锤了几下似的，生出了诸多复杂的情绪。
他看向池小溪的眼神中，不自觉地便染上了些许异样神色，带着审视，也带着探究。
池小溪闭了嘴，燕洵也一时不语，屋中不觉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池小溪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丑灵的毛发，而丑灵也乖乖地窝在了暖和的被上，闭上了双眼，一派闲适地任由她轻抚着。
片刻之后，燕洵才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巧言善辩。”
他这话虽然似是带着苛责嫌弃的意味，但是那股子火气相较于一开始已然消退不少。
池小溪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情绪的变化，她的唇角不自觉微微扬了扬，看来自己方才的那些话，还是让他听进去几分，至少，他在对于夜岚歌与凤释卿所谓的感情上，不会再那么坚定地站在夜岚歌那边，日后真的跟夜岚歌对上了，自己也不至于需要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对师徒。
燕洵似是被池小溪方才的话勾起了一些往事，整个人的脸上开始现出了一丝丝难掩的怅惘与怀念，那双眼眸中，也似藏着点点伤怀情绪，再没了一开始的那股子外放的气势汹汹。
池小溪把他方才说的话在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脑中便已飞快想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道：“你师妹，便是夜岚歌的母亲？”
燕洵闻言颔首，“若非如此，当初我也不会主动收她为徒。”
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妹，先是移情别恋到她爹身上，对她爹求而不得之后，却又转而嫁给了南疆国主，兜来转去，那位师妹都没有想过这个一直在自己身后默默守候着的师兄。
如此想想，这老先生，也是蛮可怜的。
然而，他对师妹的感情真可谓深厚，即便是如此，依旧是痴心不改，不辞辛劳奔到南疆去，在她身边守候。
待她死后，遇上了她的女儿，还要收为徒弟，一心照料。如此情种，也委实是世间难得，只是那位师妹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丝毫不知珍惜。
池小溪想了想夜展离和夜岚歌两兄妹的容貌，便忍不住出声感叹，“你那位师妹定然是天姿国色，不然也不会生出那么一对容色上乘的兄妹。”
虽然夜岚歌是情敌，是仇人，但是对于她容貌上的优势，池小溪却也不得不出声赞叹。
未料，燕洵鼻子里却是哼了一声，开口道：“我师妹只得了岚歌一女，另外那个可不是师妹所出。”
闻言，池小溪顿时就惊了一下，这倒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夜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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