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反而从座位上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慢,背脊挺得笔直,每走一步都似乎是踩在刀尖上,她眉色端庄,步态平稳至极,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到殿中来,长袖一甩,在她身后缓缓张开,她这才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大殿之中鸦雀无声,舞姬等人被暂时扣押下去,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下长公主单薄的背影。
只听她苍老的嗓子一字一句说:“皇兄愿给我公道,我信。今日是中秋宫宴,臣妹本不该如此搅扰,然而,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妹心中蒙着巨大的冤屈,带着不共戴天的滔天仇怨,本想苟延残喘于世,不曾想有人用心险恶,想将臣妹逼迫至死!皇兄,我冤啊——”
她的声音陡然转为凄厉:“皇兄,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臣妹叩请天听,请皇兄替臣妹伸冤!”
这话可就重了!
不说宣庆帝变了脸色,就是朝臣们也都面露骇然之色。
谁人不知,当今陛下最为疼惜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反而是深居简出的长公主,就这样一个被皇帝疼惜的人,谁能给她冤屈受?
这胆子也忒大、忒大!
宣庆帝气得浑身都在抖:“阿怜,你起来慢慢说!朕会替你做主的。”
饶是盛怒,语气却放得很缓,生怕吓着了跪着的老妇一般。
这样的语气,越发让长公主的心抖了一抖。她的皇兄一直都是疼爱她的,可这么多年来,为了她的儿子,她一直欺瞒于兄长……
她闭了闭眼睛,胸中涌出一股激愤之色,她豁出去了!
长公主抬起头,一字一句说:“臣妹今日携带罪状、证据,状告当朝皇后陈氏、太子朱深见和太保陈昭!”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犹如平静的水里丢入了一块滚烫的石头,刹那间将大殿炸开了锅。轰地一声,短暂的安静后,朝臣们已毫不掩饰的惊呼起来:
“什么?状告皇后、太子和太保?”
“怎么一回事?”
“这这这……”
宣庆帝更是面露诧异之色,身侧的陈皇后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色,放在腿上的手却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只见长公主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一封奏章,并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她双手将这两样东西举过头顶,声音沉重:“臣妹所告,皆在此奏章上,皇兄请听臣妹详奏:
太保陈昭,居心叵测,伪造证据书函,勾结朝中奸佞小人,以我儿之性命为要挟,迫我于今日宴席上诬告五皇子朱凤秋谋逆,意图构陷皇子,此其罪一也;”
景和公公快步上前,将她手中的奏章和密信都接了,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快步将东西呈送御前。
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不单单是长公主今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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