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队长之言

两个人就像画友在一起,谈画论墨,津津有味,雅兴共赏,既不互通姓名,也不质疑来历,表演得很像回事。

乔三鼎一边看一边问:“对于这里的景致,你有什么感想?”

“有浪漫,有残酷。”

“浪漫在哪里,残酷在何处?”

“山水浪漫,人血残酷。”

“好,说到点子上了,那我问你,你是来访景的呢,还是来访血的?”

“景血都要访。”

“想访出什么来?”

“如此美景中,为何会沾血光呢?”

乔三鼎在一边坐下来,抓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咬着。不说话了。

轮到肖光捷奇怪了,他停下笔,看着乔三鼎问:“阁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到这里来,也许是在冒险,那么难道你就没想到来这里访血,也是冒险吗?”

“没有办法呀,有血就得访,因为那血流得有点冤,血中有冤魂,自古说血债必要血来偿,死者已矣,生者总要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是到这里画景吗?”

“这景不是随便可画的,每落一笔,必定先研测实地,看看这坡,这溪,这滩,这草,还有这血,画时就要如同放电影一般,揣想当时这里流动的景是怎么一种状态。”

乔三鼎把嘴里的草吐出来,“你不是现场目击者,仅凭揣摩,靠思维来还原当时的场景,总是片面的,难道你就不想请教当时在场的亲历者吗?我就在你面前了,你不想主动点吗?”

肖光捷在纸上画了现场的速写图,坡上有几个人,最上面那个向前仆倒,中间四个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则面向正面,右手握的手枪的枪口,还冒出一丝烟状。

“不用请教,反正当事人的说辞,总是有利于自身的,只是死者已经不能开口,无法还原真相,而后面六人,谁的嘴能靠得住呢,真相只能让现场来说话了。”

乔三鼎问:“你有什么本事能还原现场?”

肖光捷从背篓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人的后脑像,又从背篓里拿起一把柴刀,去坡上砍来一截树枝,树枝顶端有个开杈,整个树枝是Y形,他将这张纸蒙在枝杈V形上,用线扎住,再将树枝插到坡上去。

他指了指枝杈上的纸对乔三鼎说:“苏迭比我矮两寸,现在这个后脑的高度相当于他站着的高低,权当是苏迭当时走到这里。”

他又向坡下走,走到离树枝有六七米处停下。

“这应该是开枪者当时所处的位置,现在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乔三鼎也站起来,眨着眼问:“你怎么确定这个位置就是开枪者站的?”

肖光捷弯下腰,从草里捡起一个东西。

乔三鼎眼皮一跳,“弹壳?”

肖光捷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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