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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暗潮涌动,几番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下,众人不约而同地因为所谓维持体面,皆是默契地掩藏了杀气腾腾;无声的静默下,夏念之起身,本打算直接离开这间憋闷的茶室;谁知突然间,茶室东边的门帘被掀了起来,人未到声先闻,是温柔慈蔼的女声。
“冉冉啊,主持大师说,三月十二便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话音戛然而止,只听得来人面露讶然,然而随即便惊喜地唤了声念念。
“倒真是赶巧了呀,今日元宵佳节,咱们这一家人也算是心有灵犀,全都聚齐了。”夏念之的手被她亲密地握在手里,热络寒暄道:“还是你乖啊,知道盛妈想你,这便就遇上了。”
夏念之坚硬着身体,盛夫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转念一想,夏念之恍然大悟,是了,放眼偌大平城,若说哪位大人物,能有那个本事与牌面使得众家生性好玩,不信鬼神之说的千金小姐们,甘愿齐聚镇国寺奉香礼佛,那是非盛夫人莫属;也难怪,宋澄与沈冉冉这两位准盛家儿媳妇,亦是齐齐于此处出现。
转念想,夏念之却是懊恼,这情况,她刚刚在后山墓园见到盛老时,便早该料想到的;只是此刻与盛夫人偶然重遇,她措手不及,只怕接下来的应对,慕临阵磨枪,不够圆滑。
“盛夫人,新年好,祝您吉祥安康,万事顺心。”
夏念之扯着笑意拜年,盛夫人满目慈爱,拉着她的手落座堂上贵妃椅,其他几位也跟着纷纷找了位置坐下,皆在得体微笑,却是神态迥异,各有心思。
“真乖,好念念也得健健康康的才好,只是,今日出门怎么穿的这般少?”
“虽说你还年轻,但这天气阴冷…”盛夫人将夏念之浑身上下打量了遍,担心道:“若是着凉,可得喝药,我记得你时候啊,那般怕苦,喝药时,总得哭鼻子耍赖哦!”
小时候她不爱喝药,盛夫人总是会亲手为她熬制枇杷膏,治疗咳嗽见效佳,且味道很甜。
夏念之不由得想,若是未发生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如今,或许她还真的是得喊上盛夫人一声‘妈妈’,然而世事无常,人生总归不会事事顺遂,全然圆满。
思及此,夏念之突然想到除夕夜那场怪异诡谲的认亲,那日的混乱,盛痕对盛夫人毫不留情面,怕是已然无可避免地伤害到了盛夫人疼她的心——尚且跳动,且本属于她母亲的心。
……
雨声落檐,噼里啪啦。
前殿传来诵经梵声,相唱互应,却无法使得夏念之彻底摒除杂念,安神宁心。
“老张,去,把我车上那件披肩拿来。”
盛夫人的吩咐,老张忙不迭退出茶室去办差,夏念之内心十分复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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