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凌峰历经多日疲乏,身体虚弱之极,两人这时悬在半空无依无靠,仿佛一条麻绳上挂着两条咸鱼,只凭一条左臂缠住铁索,勉强支撑,却再也无力向上攀爬半寸。危难关头,忽觉绳索一动,雁凌峰心头大喜,得知李泰航终于发力,双肩一耸,借力而上,竟被他拽上一丈有余。
与此同时,脚下怒海雄涛眨眼间涌到了船身上,方才站立之处已成了一片汪洋,水浪扑起,波涛震天,卷湿二人衣襟,不由得骇意陡生,深知若是动身迟了片刻,恐怕早已被海水吞没。
福禄海浑身浸湿,也分不清下衣上是海水,还是尿水,紧闭双眼,嘴巴里止不住地狼哭鬼号,好在他没胡乱挣扎,不然雁凌峰仅凭单臂之力,如何抓得住他这二百余斤的分量。
此刻洞中火光已被海水湮没,然而船尾方向被凿开了十余丈广的大窟窿,正值七月十六,是夜月色明朗,清华照入山洞,事物依稀可辨。忽觉潮声减弱,浪头也平息下来,海水竟有退却之意,雁凌峰喜上眉梢,可心念电转,猛地抬头看向远处,却见洞口排山倒海般涌进一波三丈余高的巨浪,月光打在浪尖泛起片片蓝麟,声势之大便如千军万马纵横捭阖,势不可挡。
雁凌峰震怖不已,转念间心意已决,左手抓紧铁索,那条满是伤痕的右臂陡然发力,大喝一声甩手猛掷,竟将福禄海抛起三四丈高,与此同时浪头席卷过来,却将他吞没其中。
山洞豁口虽有十几丈宽阔,但相比于洞外的茫茫大海,着实微不足道。那海潮涌入洞口,横冲直撞,卷起几丈高的浪花,击在船身上,声如雷震。索性李泰航及时出手,又将雁凌峰拉起丈许高,可海浪扑身,也将他打得摇摇晃晃,仿佛风中垂柳,动荡不止。
他单手将福禄海抛上船中,着实用尽了浑身力气,见巨浪席卷过来,深知若是松开手中这根铁索,再无逃生可能,当即用两臂将绳索缠紧,双脚踏向船身,膝盖微微弓起,打算借着海水浮力登上船舷。可浪头打来,他眼前霎时间漆黑一片,身入水中再也听不到哗然巨响,窒息感传遍全身,双手一软,险些便松开了铁索。
他猛然撞到船板上,身子一痛,向下滑落数尺。好在浪头过后,他总算浮出水面,得以大口喘息,当即奋起余力,手脚并用向上攀爬。谁料墨船被海浪一推,巨大的船身竟渐渐漂浮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摇摆着实令雁凌峰猝不及防,他身体凭空一甩,不进反退,又向下滑落出去。与此同时,船头竟发出数声巨响,震耳欲聋。
雁凌峰大惊失色,猜知是海水将大船浮起,一个浪头又将它推向洞壁,从声音来辨别,这一撞可着实不轻,只怕那船头再是坚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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