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再入蜀中

这铺兵姓陈,人称皮五,四十几岁饱经风霜的模样,走陕西路与西川四路多年,对西北地界不说了如指掌,但各府州监军的地理风俗,他皆耳熟能详。剑神关是楚门避世之所,但楚门在利州路上名望颇高,在剑阁一地提起剑神关来,虽鲜有人亲自去过,却无人不晓。

陈皮五操着一口比曲老军还重的秦音说道:“剑神关离着剑阁不远,过了关再向南走个七八十里,下了官道后向西折五十里便是。咱们去长安投递军情文书,三百里加急,走成都的却可以耽误个一二日。”

万龙铖自知雁凌峰用意,他早就休书一封,详说雁凌峰欲求泰阿剑的经过,这时将信交给雁凌峰,让他到楚门拜谒楚平狄将军,叫老将军审阅,又嘱托陈皮五道:“老哥自顾别耽误了行程,你走马驿也不容易,我这兄弟到剑神关有事要办,若是实在耽搁下了,你便为他指明来往路途,让他自去便可。”说话间向他手中按了几贯铜钱,陈皮五半推半就,见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讪颜说道:“万大侠客气得很,我一定将这位小哥送到剑神关下,差不了!”

各人嘱托已毕,天色便不早了,万龙铖深知陈皮五向京兆府驿递日行三百里的兵部文书,迟行半日已是极限,便催促二人即刻上路,连夜兼程应不会延期。

雁凌峰自然明白官差急如火的道理,与万龙铖、曲老军、刘潇互道珍重,随陈皮五出了驿馆,仓促间策马加鞭,出南门后沿官道继续南行,一口气便奔出了三十里,来到城外第一间递铺。

陈皮五向管驿递交了火票邮符,这三十里铺的驿卒皆与他熟识,问他为何将近傍晚才到此地,非要留他在此打尖。陈皮五直言三百里急递不可延误,茶也未吃,匆忙间填了单子,换了一匹马后继续赶路。

哈日巴拉脚力惊人,日行八百虽是无稽之谈,但草原马中的上等马日行三四百里总不在话下,二人一路加鞭,日暮时分又赶出了八十里。途中陈皮五又换了一匹脚程,鄜州城便二十里在望。

陈皮五走驿多年,六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也走过多次,夜行自然不在话下,只怕隆冬季节寒夜凉彻骨髓,见雁凌峰面色越发憔悴,恐他煎熬不住,决议赶到下一家馆驿落脚,明日起早赶程。

雁凌峰素知邮驿之人的艰辛,只怕如此耽搁下去,明日午时前后赶不到长安,会连累他遭受惩处,故而并未顺承美意。两骑马月夜兼程,披星踏雪;陈皮五又连换三匹马,三更将过,竟已赶到了耀州城外。此地离着京兆府不过七八十里路程,平旦起程,午时大可赶到,二人这才安心下马投宿。

雁凌峰疲乏难解,躺在火炕上导气归元,揉搓腰部关元穴与颈上大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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