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人簇拥围坐,以抵御风雪,如此又捱过了两个时辰,东方天际这才微微放晓,冷凝紫的碧空渐渐现出了淡淡琥珀光,鱼肚白的云霞也徐徐染上了一抹抹火烧红,银装素裹的雪原在幽暗中泛起一片晶莹,尤是那未被人畜足迹玷污的雪地上,更显得苍白如洗,圣洁不可侵犯。
冰天雪地里,阿日兰斯心中却急如焚火,一夜之间嘴角上竟烧起了两个脓疱,千盼万盼终于等到天亮时分,便将把玩了一夜的猎刀收入皮鞘,道:“是时候了,这些羊吃了一夜草,肚子撑大了,尿泡也憋大了,狼再不下手,咱们先下手为强!”
腾格尔素知他胆大妄为,犯起混来连阿爸的话也不放在心上,此时心头虽也砰砰乱跳,想不通狼王究竟有何沉机深谋,怎地还不动手,却也不愿阿日兰斯胡乱搅局,连忙说道:“不可!狼最怕人,见到人后不战则散,若是狼群散了,就凭咱们几十人,如何将羊群赶到陷坑!”
阿日兰斯无言以对,蓦然一甩衣袖,嘟囔了一句草原话,看他神色语气,想必应是句脏口,继而埋怨道:“我不会说狼话,不然就告诉狼王,再不动手,过会儿把它一起炖了下酒!”
正说着,忽听雪坡那端传来一声悠长凄厉的嚎叫,转瞬间由低沉转为高亢,衬托着昏暗幽明的曙光,显得极为苍凉冷峻。
腾格尔情形激动,他在冰天雪地中苦等一夜之后,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此时终于听到了这声冲锋号角,当即拔出腰间猎刀,呼喝道:“大家跟我来!”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拔刀挺枪、张弓搭箭,五十几人一拥而上,踏雪疾走,眨眼间便扑到了雪坡之上,探头向坡下看去,只见白茫茫黄惨惨的雪原草场内,身前的几十匹野狼趁着天色朦胧,由头狼领路,步伐轮转,踏雪如飞,布开一字长蛇阵,直奔黄羊群猛扑过去。
雁凌峰虽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气,却也见过千军万马大世面,称得上老成持重。他心中早在琢磨,坡下亲眼看见的只有五十几只狼,若加上估算来的百余只,总共不过一百五十只上下,区区一百多只狼,想要围困数千只跳跃如飞的黄羊,便如百余位剑术好手围堵数千位轻功行家,纵使纸上谈兵,想要说出门道也绝非易事。可见了目下光景,心头不禁大觉惊诧,但见狼群一字排开,间隔十步左右,五十匹狼便在五百步上下,狂奔之际阵型竟丝毫不见散乱,即算训练有素的上等禁军,冲锋陷阵时也未必做到如此整齐划一。
狼群奔走时嘴里面则发出呜呜呜的低吼声,显然是敌众我寡,以壮声威,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寂静原野上也聒噪起来,借着曙光远远看去,只见两侧的狼群如法炮制,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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