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个恶贯满盈的佞臣。
这位佞臣姓沈名贞,正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太师。
市井有闻,月余之前皇上过寿,群臣送礼,所有大臣全都呈上了自己的礼物,只沈贞一人两手空空入了殿,身上朝服还穿得吊儿郎当毫不正经,简直是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更没有把皇室放在眼里。听说气得皇帝当场猛拍桌,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你说这等枉顾皇室眼高于顶,且奸诈贪污只手遮天的大臣,该不该杀!该不该死!
客栈内,说书人将沈贞骂得口干舌燥,唇裂齿干,却也舍不得停下,相当激昂。
听书人则纷纷附和,三两堆混在一处相互说骂着,好不热闹。
一派道:“这太师简直就是奸佞中的奸佞,光靠这一副臭皮囊就想蛊惑众生,门都没有!”
一派道:“你才臭皮囊,你全家都臭皮囊!沈太师任劳任怨为国为民,乃是国之栋梁!”
“国之栋梁个屁!他就是个大佞臣!”
“就算他是佞臣,那也是个十分貌美的佞臣!”
“……”
这些传闻全都一字不落得传入了太师府内。此时盛夏,酷暑难当,沈太师眯着眼睛望着天,一边吐着葡萄皮一边表示不屑。
身侧的贴身侍从离欢不由哼道:“那些庶民懂个屁!大人您靠边疆兵权从契丹那争取到了和谈机会,这种礼物岂是那些大臣的字画珠宝之流可比的!”
沈贞正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闻言,却也不恼,只继续批阅着手中奏折。
太师沈贞,俊俏无双。肌理白皙,宛若凝玉。眉入云鬓,唇红齿白。甚至连身上普普通通的交领水波纹锦缎袍,都可被他穿出一股妖孽气。
他的模样总是淡淡,似乎很好相与的样子。只那一双凤眼狭长幽深,仿若两汪幽深汪洋,让人看不到尽头。
半晌,放下手中奏折,他的长指修长,连骨节都不甚分明。沈贞这才看向离欢,淡淡道:“此话差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庶民乃是国之根本,乃是大宋基石,他们要说,便放任他们说。泱泱子民,全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
离欢赶忙低下头去,十分谦恭:“是。”
沈贞道:“让阿赋去将那说书人偷偷处理了。”
离欢:“……啊?”
沈贞从离欢身上收回眼,继续翻阅奏折:“记得别闹出人命。随便把他砍断个手筋脚筋意思意思就好。”
离欢抹了一把脸,转身离去。
徒留沈贞独自一人坐在卧房书桌前,盯着桌子上厚厚的两沓奏折看,半晌,方才别开眼去,看向窗外。
眼下正是六月底,正是盛夏光年,万物生长。只是今年天气却是罕见炎热,正是少有的酷暑天。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生辰,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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