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将发饰攥在手中,方才觉出掌心满是鲜血,湿滑无比,便又将手在衣服内里擦了擦,复又将发饰紧紧握住。
这般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走进的流城。
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十步之远,再有片刻功夫,流城便要从落天身边走过了。
八步。
落天激动得浑身颤抖,方才所窥见的一幕狂乱的在眼前闪动,令他气息粗重,甚至让人怀疑是否会这样被流城听到动静。
然而流城却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脚步始终是略有些虚浮的快速踏着步子。
六步。
落天甚至可以看见流城脖颈处的喉结,他的脑中浮现出昨日夜间,自己初见优伶时对方的模样。
优雅雍容,美丽华贵,温柔大方。
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即便是在落天冲动之下冒犯了她,她也未曾对落天加以厉声斥责。
她是在体谅年轻男子的心思么?
既然如此,为何要委身于这样一个粗野之人?
落天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连呼吸也变得迟钝起来。
四步。
已经是只要一扑出去便可以袭击对方的距离了,但是这样还不够,若是从对方正面现身,那么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抬手招架。
只消有片刻的功夫,让对方换来了人手,那落天的打算便要化作一场空。
要等对方走过去,擦过了自己的身子,趁这个机会从对方的后背发难。
两步。
落天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上的温度。甚至连对方身上那常年因为劳作而变得有些粗糙的皮肤带起的劲风,也朝着落天铺面吹来。
就是这样粗野的一个人,用他那绝谈不上光滑的手掌抚摸了优伶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用他那野性蛮横的身躯,感受了优伶世间无物可比的柔软。
落天只觉得自己的七窍都在往外冒火,口舌干燥,双眼火热。
以优伶那样出色的美人,凭什么要与这样的一个男子这般亲密?
身边一阵轻风刮过,流城的衣角擦上了落天的手背,迅速掠过。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行远。
落天终究没有动手。
待脚步声消失无踪,落天方感到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做不到。
在此对流城犯下恶事很容易,但是落天没办法将自己肩上的担子弃之不顾。
父亲,还有天家。
这是落天注定要背负的责任和使命。
倘若方才做下了事情,那么自己该如何?
与城家坦白?那边势必要将所有的事实说出。
趁夜出逃?那么天族便要为此承担责任,自己还要去王城查明父亲死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
或者干脆舍弃一切,就那么奔赴美人的屋中,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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