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去,客栈一片漆黑,唯有门前的灯笼还亮着,显然所有的人已经陷入了沉睡。
毕竟,已经过了子夜。
可苏瑜的眼眸里却仿佛染了墨色一般,她没有原路翻回自己的房间,却将视线停留在了隔壁的窗户上。
窗户关着,里面没有灯光,可却让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脚下一点,她顿时腾身而去,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外。她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推开了窗。
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眯了眯眼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正要翻入,却听一个冷冽的男声响起,喝问道:“谁?”
苏瑜循声望去,只见殷时骞从床上坐起,目光警惕地望着她,手上还握着一管白玉箫。
看清楚了她是谁,他似露出了一分惊讶的神色,将箫放了下来,道:“瑜儿?你怎么……”
苏瑜看了一眼自己半蹲在窗台上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故作淡定道:“没什么,刚刚听见外面有动静,以为是小贼,就出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她说着,便关上了窗户,退了出去。
窗户关上的一刹那,殷时骞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丝庆幸。
他掀开了被子,被子下,赫然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方才,他正是料到她会猜到是他,才在甩掉那些人之后立刻赶了回来。几乎是刚在床上躺下的瞬间,他的窗户便被推了开来。
若非是他反应快,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恐怕还真会让她起疑。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一身夜行衣脱了下来,这才真的躺回了床上。
这么久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是不想让他插手此事,既然她不想,那么,他便装装样子不插手吧。
但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又如何会不帮她呢?
浓墨四溢的凤眸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摘下面具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
苏瑜一夜没睡。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明。
昨夜闹的那一场,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不仅仅是失败,更为的是纳兰博的态度。
名声……对他来讲,当真比命还重要吗?
可即便他一家老小都从容赴死,也依旧会有人说“看,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
唯有活着,将诬陷的证据狠狠地摔到那些人的脸上,不才是最好的翻身的方法吗?
毕竟,这个世道是只相信证据的啊。
她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可是这些话,怎么就说服不了纳兰博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哪怕她再策划一场劫狱,他还是照样会义正言辞地拒绝,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大牢里等死?
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不是没办法救人,而是被救的对象不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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