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官道上,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黑夜中看不清马背上之人的容颜,却依稀可见是个瘦削的姑娘,独身一骑,沿着官道往南而去,纵然是夜间,也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此人正是苏瑜。她从安凌儿哪里得到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上了路。她甚至没顾上好好地吃完那一顿年夜饭,便已然提着包袱到了京城的郊外。
身后的京城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仿佛是引游子归来的信号,纵然夜风寒冷,可浓浓的年味还是从那星光般的灯火中透了出来。可苏瑜的心底却一片孤冷,她回头瞥了一眼已越来越远的京城,双腿夹紧了马腹,清喝了一声,“驾!”
身前是愈加深沉的黑暗,身后,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深渊。她头一次,忽然厌倦起皇城来。
她甚至能想到景飒在知道她私自离家之后阴沉的表情了。
可那又如何呢,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如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璀璨的桃花眼里划过了一丝清冷的光,手里紧紧地握住了缰绳。
寒风吹着,身上虽冷,可心里更冷。
怕时间来不及,她甚至没有打算中途休息,沿着宽阔无人的官道一路向南,一直踏进这浓重的夜色中。
远远地忽然传来了一两声爆竹的声音,隔了一大段距离,已有些听不真切了。这个时候,能放得起爆竹的也只是少许的大户人家,想必这的时候,远在江城的纳兰家还不知道即将要到来的厄运,也正在举家欢庆春节吧?
她抿紧了唇,搓了搓已快要冻僵的手,暗自运起了内力来抵抗这严寒。
如今,正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她时常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有炭火相伴,倒还真不知道这天到底能冷到什么程度。而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
胯下的马儿似乎也因为寒冷而减缓了速度,鼻翼闪动间,有清晰的白雾冒了出来。
“真是委屈你了。”苏瑜摸了摸骏马的脖颈,叹了口气。
……
一夜的奔劳,她不曾合过眼,到天色微微有些亮起来的时候,眼前依旧还是一片荒山野岭,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拍了拍快要麻木的脸颊,抖了抖缰绳,催促着马儿快走,可谁料奔跑了一夜的骏马早已力竭,再加之道路湿滑难走,苏瑜只觉一下子重心不稳,猛地就被掀了出去。
她骤然一惊,快速地调整了姿势落地,才避免了摔伤,可再抬头的时候,那马儿却卧倒在地,马蹄以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口中发出了一阵悲鸣。一双湿亮的马眼哀伤地看着她,却透着一丝亲近。
悲凉顿时从心中升了起来,苏瑜蹲下身,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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