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凶神恶煞的家丁重新将她绑起来的时候,苏瑜还是没有丝毫的反抗,睁着一双失了神采的眼睛,任由他们将她丢在了床上。
白昀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恍若梦魇一般,勾出了她为数不多的脆弱。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不管什么事都能扛过去,可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反而倒无措起来了。
救命之恩大过天,何况,那不是一条命,是纳兰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性命。
这恩情,她怕是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所以,这也是他想要的报恩的方式吗?
背负在肩上的恩情实在是太沉重,一时竟让她有一丝茫然。
昨日的时候,她还坚定如斯地告诉陆安旸她不嫁,可现在,她竟动摇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不相干的家族,还不足以让他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她确信那是为了她;可……为了一桩恩情,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似乎也并非她所愿。
她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原本璀璨的桃花眼里,满是黯然。
手腕上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她微阖上眼,把选择交给了命运。
如果大婚前,殷时骞能找到她,那么,她就逃婚;如果他没来,那么,她便嫁给陆安旸。
毕竟……她内力尽失,又被人软禁着,根本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
三天,恍若三年一般漫长地过去。
而殷时骞,也终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望着窗外黑沉的天色,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喜还是该悲。
天一亮,她就要成为新嫁娘,从一个待嫁的少女,嫁为人妇了。
这种感觉,纵然没有期待,也依旧奇妙。
这不是她第一次披上嫁衣了。
也不知怎地,在这一片异时空中,她似乎和嫁人特别有缘,嫁给活人这是第二次,期间还差点嫁给了一个死人。
也算是命途多舛了。
她侧卧在床上,听着院子外面有人进进出出地搬运东西,心里计算着时间,很快,那些给她梳妆打扮的人就该进来了。
果然,半柱香的工夫后,她的屋门被人推开,长着一颗大痣的媒婆和几名女官走了进来。
“哟,怎么这新娘子还绑着?”媒婆一进来就嚷了一嗓子,命人赶紧给她松了绑,从里到外给她换了衣服,这才推着她到了梳妆台前,道,“来,手脚麻利点,快给新年子上妆,这不多久天就该亮了!”
苏瑜恍若一条死鱼一般任由别人摆弄,被绑了三天,她能安然入睡的时间很少,再加上身上没有力气,整个人便显得格外憔悴。
女官给她厚厚地上了一层粉这才勉强遮住了她的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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