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见到师父,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彼时,她刚从睡梦中清醒,再次意识到,自己这一回,又睡了一天一夜,至于多了几个时辰,也没细数。
但是相问渔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凝重,让她甚至生出一种他下一秒便要将自己放倒在手术台上,进行换血的错觉。
不过好在,他还算冷静。
按照规矩,先带她见了一眼师父。
当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视线里时,仅仅一瞬间的功夫,江采便红了眼睛。
说到底还是亲人般的存在,过去相处的岁月不能被忘怀。
这一眼,往事统统一拥而上,打的她措手不及。
“师父……”
江采沙哑着声音唤道,内心觉得愧疚万分。
两年多了,她足足有两年多没回来,记忆中师父只有她与相问渔作伴,在没有他们的日子里,他一个人该是如何度过的?
老人家何其孤独,他们却只顾着自己,实乃不孝!
官风看着跪在堂下的两人,眯起来的视线里,两人的脸看的才清楚了些,他笑着摆摆手。
老了老了,连看人都看不真切了。
“起来吧,多日未见,就让你们这么跪着,倒显得为师苛刻了。”
江采一听,鼻子一酸。
师父对人从来不苛刻,虽一板一眼,却绝不严厉。
都说严师出高徒,但师父对他们二人却从未有过半点厉色,当真是待他们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江采起身,走到官风身后,手上带着力道的替他捏肩,官风登时笑道:“你看,还是阿采懂得体贴人,你小子回来哪次给为师捏过肩?”
相问渔闻言也跟着笑,他看着江采,眸底光束闪了闪:“那我可不能再在此处碍师父您的眼了,还未吃饭吧,我去打点野味,今天中午吃顿好的。”
他说着不待两人回应,转身便离开。
官风看着他缓缓消失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感慨道:“这小子比上次回来时,消瘦了不少啊。”
江采听得心中一跳,事实上,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纠结相问渔是杀害胧月的凶手这件事,根本没注意到他消瘦还是如何。
如今听的师父这么一说,顿时发觉,相问渔较之以前,确实消瘦许多。
原因也不用多加揣测,无非是因为她的事情。
此番想来,江采更是恨不起来。
她思绪复杂万分,官风明显察觉到,他顿了顿之后出声道:“你们此次回来的原因,我在问渔的信上看过了,那小子心意已决,不是你我能改变得了的。”
江采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师父便已经给了答案。
原本想着师父是最后一个可能性的念头也终于告破,她有些接受不来,语气不免带了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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