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算起,江采来到角西也已经有足足八日。
来角西的初衷,本来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与身为‘人质’的容湛拉开距离,却不想阴差阳错,竟又在角西相聚。
不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虽名义上是来勘察她推出的政策进行状况,但来到这里的这些天,她却半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住在她隔壁屋的容湛也不知究竟在搞什么鬼,安静了这么些天,什么动作都没有。
被他安顿在客栈的许淮一家人,也过的其乐融融,只是偶尔,江采会从许淮的眼里看到些许悲伤,像是一种极为舍不得的留恋,让人心生不安。
实在不能怨她一门心思扑在容湛身上,而是真的被他算计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前半生被容湛弄的乌烟瘴气,西凉这份清静之地,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染指。
故而,容湛不动,她便跟着看了他多久,饶是自认为耐心十足的江采,也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
就在她憋不住,要找容湛摊牌的前一晚,事情发生了转机。
角西的夜晚是寒凉无比的,接连几日的艳阳天气,将那层几公分厚的雪融化成一片寒冰,人走在路面上,都得是小心翼翼的,一不留神,兴许就会摔个四面朝天。
再加上,晚上灯火不如白日来的通透,故而,这几日的角西,太阳落山之际,路上便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一如既往的安静,在这个偏远的小镇流淌着。
江采缩在暖炉旁,内心纠结着,找容湛摊牌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
方贵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她满面复杂的神情。
“殿下,喝点粥暖暖胃。”
江采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放下吧。”
方贵闻言顺势将热气腾腾的粥放在她面前,如何香气扑鼻,江采亦是不为所动。
看出她有心事的方贵轻声问道:“殿下可在忧心大宣皇帝?”
“我忧心他作甚,那厮是狸猫托生,有九条命,轻易死不了。”听方贵这般问,江采没好气的嘲讽了一句。
她倒是巴不得容湛有要事缠身,忙的他分身乏术,也好过他总是在这里,盯着西凉不放。
论斗计谋,就算再有十个江采,也是斗不过的,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不免自怨自艾。
“我倒是觉得,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大宣皇帝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他之所以来到角西,兴许是为了帮殿下。”
到底是皇宫里混了几十年的人,方贵看事情与看人的能力,要比江采高出一截。
只是,眼下被容湛祸害怕了的江采,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了。
她也懒得反驳,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便不再接着这个话题。
“对了,殿下打算几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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