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农夫与蛇

‘是’的后半音节还未出口,腹部便传来一阵刺痛,尖锐的痛感让她没有精力去管破窗而逃的刺客。

江采仅剩的最后一丝意识,依旧在思考着她这算不算是‘农夫与蛇’。

太后遇刺,锦衣卫失责难逃,在江采昏迷之际,皇帝将锦衣卫指挥使萧沉撤下官位,直接降到三品御林军统领,孝心天地可鉴。

这几日的乾宁宫也不闲着,太医几进几出,只是都纷纷不明白,为何太后腹部不到半寸的伤口要如此兴师动众。

但皇命难违,太医们皆是胆战心惊的轮流在江采腹部裹上一层又一层厚实的布条。

一百二十八名太医,较劲儿般的一个比一个裹的厚裹的长,十二月寒冬,江采愣是生生出了一身汗。

“都给哀家出去!”

被包的几乎与虫茧媲美时,江采终于爆发,她这个人是非常不喜欢迁怒的。

她却确实不想将看走眼的糊涂气,撒在这帮无辜的太医身上,但这些人却一个赛一个的与苍蝇看齐,聒噪的让人脑袋爆炸。

而有了前车之鉴,太医一个个十分熟稔的开始扮起类似聋哑人的二等残废,只匍匐在地上,不作声不作气。

江采要气出哮喘病之际,一道温润带着隐隐疏离的嗓音响起。

“众位太医劳心了,只是太后刚伤了元气,需要静养才是。”

师洵今日换了一身白衣,更显身姿清逸,举世无双,显然,白衣比青衣更适合他,他一番话也是说的滴水不漏,哪方不得罪,太医们闻言虽忐忑,却也算面色和善的离开。

遣散殿内宫娥,师洵面上的笑容瞬间透明,他神色少见的凝重。

“阿采,你可知萧沉?”他问。

江采略微思索,想起那日的锦衣卫指挥使,点了点头:“知道,他怎么了?”

那日的惊险,江采至今历历在目,堂堂锦衣卫竟连眼皮子底下藏着的刺客都找不到。

当时的她已经认定,大宣锦衣卫是一群吃着国家饭不办国家事的活死人,但接下来师洵的话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萧沉是我们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也一直是我们得到皇帝信息的重要桥梁,他的意外,对我们来说,是无法忽视的重创。”

师洵面色沉沉,眼底闪烁的光束让江采意识到他还有话没说完,果然,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和父亲一律怀疑,这场刺杀,极有可能是皇帝的陷阱。”

怪不得锦衣卫放水的那样明显,怪不得容湛那样轻易的放过她。

虽不排除这只是巧合,但比起巧合,师家人显然更相信这是皇帝事先挖好的坑。

利用刺客一事,顺理成章的将师家的一颗大旗拔掉,用心何其良苦!

“这么说,皇帝是知道师家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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