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见过少主的人,无论男女,皆是痴迷不渡,连雾千里都因他清平云散了……”
“嗄,说得跟你们见过少主似的……”
角落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不屑之音,众人回头看去,正瞧见一人伸手绕到后颈掏出一只虱子,他把那玩意儿丢进嘴里,发出“噶嘣儿”一声脆响。
小徒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一声:“见过从心师叔。”
从心此人,已在迟山千余年,颓唐懒散,邋遢古怪,少与人接触,若说他对谁亲近,恐怕就是他养的那只同样古怪颓丧的猫了。
倒不知,他今日来了什么兴致,竟会出现在仰星阁。
有胆大的小徒试探着问:“师叔,听闻您曾随少主左右,给我们说说可好?”
“嘘……可不敢乱说,被幽思那老顽固听见……啧……”从心倦懒的脸上似乎还带着未褪的酒气。
“从心师叔,您就给我们说说,我们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几个嘴甜的上前讨好他。
“说说……咳……嗯……”从心拉了个长音。
“哦哦哦!明白!”小徒们迅速搜了身上散碎薄钱,凑了小小一捧,递到从心手中。
从心满意的咧了咧嘴,也不废话,慢悠悠的开口。
“众所周知,迟山圣主乃是暗鹫血脉。然而,一千年二百年前,主母竟诞下一只斑斓惹眼的朝雀。圣主大怒,欲将其抛入墟墉,谁料那小雀儿一声惊啼,晦避三光的内殿竟不知从何处照进一道日光。圣主犹豫再三,将那雀儿送与祖师元濯抚养,祖师因其惊声善啼,取名:木惊枝。”
从心顿了顿,挑起眼皮瞧着众人身后,狡黠的笑了。
他又慢条斯理的继续说:“小少主百岁以后,便荒糜放纵,不修廉隅。整日与几只蝶鹊厮混于雾千里,艳衣瑞彩,甘为戏子花伶……所幸并未惹下大祸,祖师也便随他去了。直到七百年前……”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小徒们心切,急着问:“七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少主怎么会沉于水涧?他果真与妖王……”
“你们如此惦念少主,去墟墉陪他可好?”
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后出现,徒众闻声,皆是背脊一凛,立刻把头埋得深深的,“幽师叔……”。
来人黑衣白面,细目薄唇,腰背笔直,走路悄无声息,像极了一只矜傲的鹤。他斜眼瞧着众人,袖中蓄了一道暗风,声音冷冽入骨,“方才是谁,胆敢提墟墉旧事?”
墟墉,阴阳水涧,沉睡七百年的惊枝少主,那是迟山在喉之鲠,而今,竟被随做闲谈,着实可恨。
众徒皆是浑身战栗,冷汗淋漓,却无人敢应声。
“没人回答,便全都要受罚。”幽思的语气越发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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