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透了石面,满地暗红洗刷不净。
冯雷上前,与绮凌商议道,“还是铺上红毯吧!这样太难看。殿下最喜干净,今日若登基,定看不得这一片污血。”
绮凌疲累地慨然一叹,却一想到自己即将被册封为妃,便欣然应了,这就命令面前几个护卫,“去,带人把宫里所有的红毯搬来,布置的喜庆些。”
东方晨曦彤红如血,冗长的红毯铺满殿前广场,直延伸到皇宫大门处……
百名士兵组成的一支精锐,从宫门处整齐划一地迈着步子进来,后面是尚安然活着的文武大臣,那朝服官帽隆重雍容,步履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快,也不敢慢……
众人小心翼翼地环看四周的动静,仿佛被割了舌头,脸色不是土灰,就是惨白。
眼前,天上地下皆是浓烈的红,着实叫人毛骨悚然,如此迈着步子,似行在大片血海中,人就变得异常渺小脆弱,仿佛随时会被淹没……
***
宫殿内,军医唐延海从龙榻旁退开,看了眼一旁忙从高背椅上站起身来的龚必颍,方上前对宇文吉和德妃俯首。
宇文吉和德妃陈惠姝熬了一夜,皆是颓败焦躁,无法阖眼。
宇文吉始终脸色沉郁铁青,眼角眉梢杀气凝固,一夜未散。
德妃勉强打起精神,“说,皇上境况如何?”
“三殿下,德妃娘娘,卑职已经尽力!皇上那伤虽然不在心脏,但是,失血过多,内伤严重,伤口上还有毒……所以,一会儿早朝,卑职只能让皇上醒来,至于皇上能不能开口说话,卑职就……”
龚必颍看向龙榻上脸色苍白的龙袍男子,眸光静冷无波。
德妃无奈地长叹,“吉儿……我看,不如叫他咽了这口气。”
宇文吉满腔的不甘陡然爆发,手一抬,椅子旁的茶几就爆碎了一地。德妃被惊得再不敢吭声。
“唐延海,你跟在本皇子身边的时间不短了,该了解本皇子的脾性。本皇子一会儿一定要听到皇上亲口——当众宣读圣旨!”
宇文吉说完,就听到外面冯雷禀报辰时已到。
他看了眼更漏,亲自过去打开殿门。
廊下随冯雷候着的,都是原在三皇子府的下人,一见主子出门,皆整齐恭敬地跪下,举高手上的托盘。
冯雷太了解宇文吉多疑的性情,府外或宫里的人,这种境况,也不便用。
宇文吉迈出门槛,就见长阶下一片红,隆重华贵,只是天气酷寒,血腥之气浓重,看着无半分喜庆,反而阴森怪异。
红,到底是吉祥的颜色,最适宜登基大典用。万一父皇今日驾崩,这些红毯却收起来也是麻烦。
“是谁安排的红毯?”
“是卑职与绮凌。”冯雷忙道,“地上的血污清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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