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声叹息出口,天牢将领看着溅到自己银盔上的血滴,“糊涂啊。”
禁卫军首领惨然一笑,“杀他个狗奴才再赔我一条命,能换陛下出来听你禀报军情。”长刀归鞘,声竟平平,“这买卖我觉着值了,你也不用替我惋惜。”
天牢将领想说怎么可能不呢?然而帝王已经沉着脸推开了殿门,“什么事值得你们大晚上的来吵朕?还有刚才那一声,谁叫的?活像是谁要杀他一样。”
禁卫军首领跪地而拜,“回陛下,臣请罪。”
早在他方才提刀砍那狗奴才时便料到了如今的状况。人死前喊的那一声定然撕心裂肺,太监的声音又格外尖细。这么一声叫出来,陛下便是真正歇下了,也会被惊醒来。
待到陛下醒了之后处罚完他,总也会有时间去听天牢将领汇报军情的。
能怀抱着如此想法,禁卫军首领已然是存了死志。而一个连死都不再害怕的人,你还指望他会怕些什么?
只披着外衣简单穿了中衣的帝王在寒风中抖了抖身子,“请的哪门子罪,说出来。”抬手拢了拢外衣的系带,他绽个笑,眉目温和,说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温和,“朕总得让你,死个明白。”
禁卫军首领把腰挺得笔直,“今夜有人夜袭天牢,救走了柳新,更在东边锦华宫中放火。臣先时不知,拨了大半人去锦华宫救火,以至于后来东边宫门的防线被轻易突破。”
帝王刚要点头,却听他接着道:“这是其一。”
皇帝陛下几乎要被气笑了,“这还才是其一?那你倒说说看其二其三,朕真想听听,你还有多大的本事,还能犯多少滔天的错!”
眼看着帝王横眉怒目的样子,禁卫军首领忽然有些想笑。他这辈子尽忠职守的皇帝陛下,原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忽然就有些后悔,可做都做了,半途而废又不是什么好事。只求下辈子能擦亮眼,要么做个平常百姓便罢,要么跟一个盖世明君,为他尽忠职守,死得其所。
两手先合十,再分开拜下去。前额紧贴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之上,冰冷渗进骨髓。
“臣与杜将军来报时,总管他拦着不让进,也没有替我们通报的意思。情急之下,臣便拔刀将他杀了,此为其二。”
眼睛慢慢阖上,男子的语气平到了极点,“此两项,臣供认不讳,请您赐刑。”
是心已如灰,便只求一死。
而皇帝陛下,只会如了他愿。
总是做惯上位者的人,看着再怎么温和,骨子里还是霸道的。何况这是天家帝王,绝不可能容许忤逆的存在。
禁卫军首领听见一声笑,是那种低而沉的、好像怒气被压抑成实质然后从嗓子眼里滚出来了一样,“供认不讳,请
(本章未完,请翻页)
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