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闻言眉头深锁。
绕开站在他面前的荀白,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子夫走去,那面色上是难言的深重。
这种深重不同于普通儿女私情结束之时的痛苦,而是多了些别的在里面,子夫认识刘彻数十年,见他这个模样,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她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这些年,她将自己的弟弟,侄儿一一送上战场之后,每一次,只要匈奴有消息传来,她都会担忧,都会害怕是不是他们在战场之上发生了什么,而今日,出现在眼前的这些兵士显然都不是朝廷内院的御林军,反而更加像是先前守护家国的匈奴战场之上的将士。
“他们是谁?”
子夫指着那群兵士,眼眶在刹那之间变红,“刘彻,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他们是战场上的兵,今日朕不是专门来拦住你的,只是想要告诉你,六个月之前,霍去病在战场之上的时候跟匈奴人交战,他受了敌军三箭,当时虽然被军营里面的御医给救了回来,但是伤及了血脉,这六个月,他一直没有把那个伤放在心上面,就这样积劳成了大疾……”
刘彻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空气仿佛刹那间凝滞住了一般。
子夫的手从荀白的手中滑落,眼眶通红,她的喉咙哽了一下,尽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嗓子沙哑的不至于太过狼狈,她看着刘彻,那眸光犀利如刀剑。
“当年你跟我要走去病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我,说去病是要去保家卫国的,你会让他入相出将的,你会让他安安稳稳,一世身安的,我那样的信任你,可是最后你仍旧是骗了我!”
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刘彻走了过去,那手在顷刻之间已经扯住了刘彻的衣角。
“我把我的侄儿好好的交给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刘彻,我不在乎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什么,是把我当成工具棋子还是你所说的要相依偎一辈子的人,这些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想要问你一句,如果霍去病出了什么事儿,你要我怎么去面对我的阿姐和我死去的父亲母亲!”子夫的手在刘彻的肩膀上面拼命地拍打着,眼眶满是泪花。
刘彻也不拦着她,只是任由着她捶打着自己。
肩膀上和胸口前的痛感让他觉得清醒,分外的清醒。
“子夫……”
他的声音沙哑,那眸子里面也满是红血丝,手轻轻地搭在子夫的肩膀上面,他试图想要平稳住子夫的情绪,“子夫,去病是这个汉室的良臣,他如今得了重病,朕也觉得很心痛……不走了好不好,朕已经把去病接到这个宫中了,他的夫人萧痣和妾氏也都被朕带进了皇宫,你可以一直陪着去病,一直陪着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话听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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