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并非唐突,而是觉得,这样直视着她,是一种罪过。
所谓的闭月羞花,所谓的沉鱼落雁,这所有种种形容美人的词语,刹那间失去了意义。
连伊人,都看的无法挪开视线。
她脑中不自主地闪过前世偶尔看过的词句,冰雪为肌,秋水而神,罗袜生尘,惊鸿一瞥……
种种零散的词句在她脑子里不停地盘旋,而即便如此,仍无法去形容她的美。
伊人曾以为容秀是美的,空灵温婉的美。
可站在这个雕塑面前,容秀只是山野里的一株好看的草罢了,她才是瑶池之花,是临湖照影的神仙中人。
“夫人……”武爷已经趴到了地上,四肢在地上无力地扒拉着,似乎想游到夫人身边,可是地板冰冷,他就这样死死地趴在地上,口中的呢喃越来越激狂,也越来越没有条理,他叫着夫人的名字,眼神慢慢涣散,四肢也渐渐生凉。
伊人初时,也不知被沉迷了多久,等她终于略略回神,这才发现武爷的异状。
不仅武爷,连裴若尘都有点奇怪。
武爷已经全然癫狂了,手不停地刨着地面,那水晶梦幻般的地板,却如铜墙铁壁一样坚实,武爷的手指已经渗血,连指甲都外翻起来,露出里面红白的肉,让观者心寒。
他却全然不知疼痛,只是痴痴迷迷地看着地底的影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而裴若尘呢,自是比武爷好很多,却也不复最初的冷静。
他蹲下身,很专注地凝视着雕塑的眼睛,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握紧,额头似沁出了汗,他的神色很奇怪,仿佛努力让自己挪开视线,无形的绳索牵着他的视线。
伊人奇怪了看了他们一眼,复又看向雕塑。
这一次,她看到了她的眼睛。
琉璃一般的眼睛,像世上最璀璨最神秘最奢华的宝石,黑黝黝的瞳孔清幽见底,又深邃迷人,伊人望着它,只一眼,便有一种沉沦的错觉,就好像喝了很多很多酒,你明知道再喝下去就会醉,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醉。
想醉,想失常,想在尘世中看见最真实最真实的自己。
“夫人,夫人!老武来看你了,夫人!”武爷已经彻底癫狂,他的手指在水晶上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他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焦距,他叫着,嚷着,“夫人,你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定很寂寞,你等着,老武这就下来陪你!”
“她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在这片混乱中,裴若尘突然开口,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已耗费他全部气力,说完,便气喘不已。
伊人悚然一惊,她合上眼,再次睁开:那雕塑的眼神仍然变幻莫测,却已经不再让她痴迷了。
“……是影像吧。”伊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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