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这一次,你信不信我?”
“……信。”贺兰淳犹豫了一下,此般回答。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因此,可以毫无顾忌地信她了。
原来尘世中拥有的东西越少,就越容易得到内心的纯净。
“那你跟我走。”容秀闻言看了他许久,然后冲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让容秀空灵清秀的脸异常柔和而圣洁,是佛祖的拈花一笑,一笑抿恩仇。
“去哪里?”贺兰淳问。
“你在乎去哪里吗?”容秀轻声问。
贺兰淳愣了愣,然后摇头。
“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放下的?一并放下吧。”容秀环视了一圈周围,用一种慈悲的语气,催眠着他。
贺兰淳若有所思地踱至桌边,挥毫在案上写下一行行名字和一笔笔数据,然后留下一条短笺。
“阿雪,我走了,我不争了,我的东西留给你,你继续争吧。”
这样‘我我你你’写了一通,贺兰淳在搁笔之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有,一丝隐秘的得意——
绑缚了他五年的东西,如今,就要推给贺兰雪了。
容秀走过来,看也不看他留下的字条,伸手牵起他,朝门外走去。
贺兰钦和凤七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烟雾林嶂里。
“你说,他们这一去,会不会过得好?”
“无所挂碍了,自然就好了。”贺兰钦凝视着那两个小黑影,轻声到。
“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放淳帝走。你若将他留在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众,不仅能为自己洗脱罪名,还能借此讨伐裴若尘,问鼎天下。”凤七眯着丹凤眼,饶有兴致地问:“难道大将军就一直没有这样的野心。”
“没有。”贺兰钦微笑着回答,没有迟疑,也不觉为难,“我是一个讨厌复杂的人。”
凤七笑笑,看着贺兰钦的眼神中,有着激赏。
然后,她甩一甩头,很不客气地催促道:“我说大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帮我去流园把陆川抓出来啊。年纪不等人啊,再拖一拖,我可就老了。到时候还怎么嫁给他?”
贺兰钦的神色黯了黯,然后很豪气地宣布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攻破流园的阵法的。”
凤七抿嘴笑笑,越来越觉得逗贺兰钦是一件好玩的事。
裴若尘拿着最新的线报,看完后,揉成一团,丢到了案下。
贺兰雪已经退到了绥远,绥远有贺兰钦大军驻扎,裴若尘若不想挑起大战,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一切时机还不成熟。
等天安再大一些的时候吧。
“黄阿牛的遗孀十一觐见摄政王,请求摄政王给予庇护。”一人疾步走了进来,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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