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万物皆难入药,唯你独可

那一年,天凉得早,初浅姐姐送来的雪绒斗篷都不显得暖,每日只想缩在屋子里犯懒。

这样的日子对师父来说,着实难捱,高大的身体薄纸儿般消瘦,漂亮的脸又小了一圈,倒是愈发精致,举手投足都脱了俗尘气息,看得我慌神。

他瞧着我的痴傻模样,也不恼,带着笑意丢一摞厚重的书过来,足够我打发我好一阵子。

果然,就算师父病到连话都懒得说,也有的是法子收拾我。

倒是安子亦,几乎住在了我们的小院,俨然一副妥帖贤惠的模样,只是那张闲不住的嘴,一刻也不得消停。

“初澈,就你这个身体,得亏是有我在,如若不然……啧,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初澈我告诉你,这药熬了两个多时辰,你要是敢倒了,我就……哎哎,你真倒啊……你信不信我……我再忍你最后一次!”

“我说初澈,你多大了,你不吃药还有理了是吧?你还瞪眼,瞪什么瞪……你你你别过来,我错了还不行吗?别别……松手,疼!疼!二公子饶命……”

我听着师父房间里传出安子亦兵荒马乱的喊叫,觉得好笑,又不由得担心。师父这样的身子,纵是好好调理,也是难抵苦楚,而他又偏偏这般不听话,令人忧心。

我不止一次的问过师父到底和药有什么仇,每次回答我的都只有一张冷冰冰的脸,甚至还带了点不易觉察的委屈。明明是个通透到极致的人,在药面前,却比三岁的孩子还幼稚,实不知他是如何练就的这桩与药为敌的本事。

房门开了,安子亦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深色棉袍里裹挟着外面的凉意,却掩不住他的火气。

“丫头,你师父真是惯出毛病来了,我熬了那么久,说倒了就倒了,明明是他生病,还得我上赶着求他吃药!”他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茶,嘴唇沾着茶叶,龇牙咧嘴的抱怨,“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等我武艺再精进些,看我不把他揍得服服帖帖!”

我把下巴支在书简上,“安大哥,你武艺什么时候精进啊?我也盼着有人能收拾师父,免得他总是凶巴巴的……”

“你急什么,你这么年轻……也未必赶得上!”他怂的理直气壮。

我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堆着笑脸替师父说好话,“师父生着病嘛,安大哥你就体谅体谅他,再熬一碗好不好?”

他鼓了腮帮子,“再熬也行……但是你去送。”

“好好好,安大哥最好了,我保证让他喝了。”

“你保证?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难伺候?”

“我……试试吧。”

嘴上是这么说着,我心里也是没底。从前若是求求师父,他总是能勉强喝下去的,最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祖宗脾气,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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