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远处同伴的身影已经隐入黑暗,他在月光中有些显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迅速移动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衣人的方向正是府衙大牢。
府衙大牢里,灯光幽暗。潮气郁聚难散,终年不见天日,石头砌的墙壁缝隙里生了黑霉,地上铺的干草亦涨了霉斑,空气隐浮着霉味,异常阴冷刺骨。
值守的两个狱卒烫了壶烧酒,喝了大半壶暖胃,身上方薄薄出了层汗,还没等发热就已经贴身凉透,湿津津地粘了衣裳,不过好歹手脚的血流得畅快些,不再冻得发麻。
铁枝上架着四盏油灯,豆大火苗微微颤动,昏黄光线如鬼魅般幽幽伏动。狱卒们早已习以为常,闲聊了一阵儿,困意袭来,便都伏在案上打起了瞌睡。
冷风从牢门缝隙钻进来,夹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白烟,转眼间弥散开去,消失于无形。
伏案睡觉的两个狱卒,吸了白烟,沉沉不省人事。
片刻之后,牢门外悉悉索索地响了一阵,大门便悄然无声低开了,几条黑色人影鱼贯而入,四下环顾各个牢房。
为首的黑衣人接着昏黄灯光蹑足潜踪地沿着牢房外的窄路前行。南通府大牢共有一十七间牢房,但其中多数空着,住着犯人的仅有五间。黑衣人很快便由头至尾看了一遍。来到墙壁前,见再无牢房,身形凝立片刻,猛地翻身迅速返回,对其他黑衣人招手示意立即撤出。
就在此时,大牢门外忽然火光闪动,许多支火把照得院中灯火通明。从半开的牢门往外看去,院中站着十几个衙差,手持官刀,在火光下寒光闪闪。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纷纷抽出兵刃,为首的黑衣人将大门踢开,纵身跃出,随后其余黑衣人纷纷跃入院中。
面对敌众我寡之势,为首的黑衣人目光扫过众衙差,最后落在陆令伯身上,虽然他以黑布遮面,只有一双细长眼睛暴露在外,但其眼中精光闪烁,丝毫不见畏惧慌乱之色。
陆令伯面沉似水,将手一挥,他身后战列整齐的衙差,提刀一拥而上。
与此同时,对面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脚下忽起一片白烟,转眼之间,白烟急速弥漫开去,且越发浓重,还伴着辛辣刺鼻的气味。瞬间被白烟笼罩的众衙差皆被呛的涕泪横流,咳嗽不止,而浓烟之中几条黑影迅速窜出,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延烟雾去,众衙差捂着口鼻,留着眼泪勉强睁开眼睛,再去寻找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踪迹皆无。
“捕头,咱们追吗?”旁边的衙差问道。
陆令伯心说:“往哪追?追也得有个方向啊!”摆摆手道:“不必追了!看好人犯就是,今夜谁也不准回家,轮流看守。若是在大人提审前人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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