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鲜血,腥味钻进鼻中带着冻结五脏的寒气。
那是楚楚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可她就是知道。尸体从梦中跟着她出来了!她想大声尖叫,喉咙却好像被冰块堵住,堵得生疼,发不出声音。
嘶喊了半晌,终于发出了一声嘶哑得叫声,她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一片灰蒙蒙,光线幽暗昏黄。范橙橙失神低望着大牢灰秃秃的石顶,良久,猛地坐起身,头一阵疼痛,眼前发黑,几乎摔躺回去。
她抱着头,半晌,疼痛稍缓才睁开眼睛,四下环顾,周围除了干草便是石墙木栅栏,并没有雪地、鲜血和那梦中走出来的尸体。
翌日,阳光普照白雪,满地金沙。
府衙大堂上,刘瑾怀正襟危坐。
疑犯范橙橙跪于堂下,额头缠着纱布,垂首伏地。
叶溪亭提着笔,目光落在笔尖狼毫之上,转眼便全神贯注于将要滴落的墨珠,忽闻一声惊堂木,手腕一抖,墨珠脱了狼毫直直坠向桌面,“啪”一声轻响,在雪白纸面砸出一朵墨梅。
刘瑾怀道:“堂下所跪何人?”
范橙橙道:“民女范橙橙。”
刘瑾怀道:“头上之伤何来?”
范橙橙道:“昨日牢内撞壁所致。”
刘瑾怀道:“为何自寻短见?”
范橙橙沉默,垂着头不见神情,片刻后,单薄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刘瑾怀眉心蹙起,又问了一遍:“为何自寻短见?可是有何人逼迫与你?”
范橙橙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有人逼迫!”
刘瑾怀道:“那又是为何?”
范橙橙依然垂首沉默,撑地的双手骨节青白。
刘瑾怀道:“一日前你见到本府犹大呼冤枉,盼着平冤雪屈早日离开大牢,为何短短一日便撞壁自尽?难道人真的是你所杀?畏惧国法天道,要以死谢罪?”
范橙橙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却仍为抬头。
刘瑾怀半眇双目,目光蓦地一凛,道:“你若杀人偿命也是应该。我朝律法并不连坐杀人之罪,不过你因杀人获罪,你的高堂可还能安于邻里,可还能安享天年?你一死百了,可有想过你白发苍苍的双亲?”
范橙橙猛地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颤声道:“大人,我没有杀人!”
刘瑾怀点了点头,道:“你且慢慢道来。”
范橙橙泣道:“大人,我……我只是……只是听说过堂提审要上刑,我怕……怕受皮肉之苦,所以便想一死了之。”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便如蚊蚋一般。
刘瑾怀面色微愠看向一旁的叶溪亭,叶溪亭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
刘瑾怀道:“带下去吧!”
两旁衙差上前将人犯架起走了出去。
刘瑾怀望着门外阳光暖照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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