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告诉钟柳。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一时的冲动,断送了女儿一生的前程。那我还是个父亲吗?你能这么告诉我,我已经满足了!”刘月季说:“你啥时候去水库?”程世昌说:“后天,明天有人来接我班。”刘月季说:“钟柳就在三队割麦子,明天下午,我让她给你送吃的去,让你再见她一面。”程世昌眼里满含激动的泪水,点着头说:“谢谢,谢谢,月季大姐,太谢谢你了。”

夕阳西下。钟槐与刘玉兰坐在水渠旁,两人身边都放着把镰刀,他俩刚割完麦子。

刘玉兰说:“钟槐哥,我想问你句话,你别生气。”钟槐说:“说吧。”刘玉兰说:“咱俩的事啥时候办?”钟槐说:“什么咱俩的事?咱俩有啥事?”刘玉兰说:“你不喜欢我?”钟槐说:“说不上。”刘玉兰说:“那你就是喜欢我!要不,你不会这样帮我。”钟槐说:“刘玉兰,你别搞差了。我和我娘把你留下来,并没别的意思,是因为同情你,不想让你再回去嫁给那个五十几岁的老头。你咋又往那上头想呢!”刘玉兰含着泪说:“可我已经把我的心向你表白了呀。”钟槐说:“光你表白有啥用?我钟槐咋敢要你,我要是要你,我钟槐成啥人了?留在这儿,找份工作,以后再找个称心的男人吧。”钟槐说着,拿起镰刀站起来就走。刘玉兰冲着他喊:“我称心的男人就是你!”钟槐的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傍晚,机关食堂门口,刘月季把一个柳条编的小篮子递给钟柳,钟柳点点头。钟柳拎着小柳条篮,穿过林带。

程世昌住在一间离副业队家属区较远的孤零零的地窝子里。钟柳来到地窝子前,站在门口轻声地喊:“干爹,干爹。”程世昌从地窝子里探出脑袋。程世昌惊喜地说:“钟柳啊,快进来吧。”钟柳走进地窝子。看到地窝子里堆满了书,床上也堆着书。钟柳说:“干爹,这是我娘叫我送来给你的。说你明天一早就要去水库工地了。”程世昌看看自己的女儿,漂亮、健康、开朗,荡漾着青春的气息。钟柳说:“干爹,你咋有那么多书?每天你都在坚持学习啊?”程世昌说:“我虽然被下放劳动了,但书还得每天坚持看。书才是我永远的朋友!”凝视着钟柳,程世昌沉默了一会,他感到钟匡民和刘月季他们的决定是对的。他不能现在就认女儿,要不,女儿看到他这样的处境,也将会跟他一起陷入忧伤和痛苦之中。于是他舒了口气说:“钟柳,你还有一个名字,叫程莺莺是吗?”钟柳犹豫了一下说:“是,干爹,你咋知道?”程世昌强压着自己的狂喜与激动说:“是你娘告诉我的。”钟柳说:“我娘从不把我这名字告诉别人的。”程世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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