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云说到做到,她当真在谷音这个破落的小院子住下来了,她是习武之人,就算是过来几个月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没有完全被那一股奢靡之气浸染,更何况夏北朝的国库并不充盈,她不但不能去花银子还要想办法往里面填。
想到这里,白墨云捏着花枝的手便顿了顿,她留在谷音这里,也不完全是为了陪对方的,她还想顺着谷音这条线,等着寒舍堂的人过来,好叫她顺藤摸瓜看看这寒舍到底用这寒舍堂除了通运水路还做了些什么事情。
白墨云冰白的指腹捏着嫩绿色的花枝,碧空如洗的天空蔚蓝如海,她着了一袭淡水青天的罗裙,抬眸看向从屋中走出来的谷音时,当真可以入画了,只是这副美景里的美人没有意识到,唯一可以看见的人也是一个瞎子。
谷音面上的绷带又重新颤上去了,三千青披垂于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因为对自己家院子熟悉,便也没有拿那枝探路用的枯枝,脚下步履轻松的下了青石台阶,他站在铺着青石板的地上,外了外头,“墨云?”
白墨云一用力掐断了手中的花枝,嫩绿的花枝缀着一朵颜色浓绿的花朵,花瓣极为的少,风姿却半点不剪,是一株虞美人。她走到谷音面前,将虞美人放到对方手里,一手结接过木梳,牵着对的如寒玉瓣凉的手走至院子内置放的石凳上。
灼灼夏日里,石凳上只放了一层丝线的编制的青竹藤垫子,白墨云按着他坐下,一掬滑顺的发丝,持起木梳从发根一纸梳至发尾,石制桌椅的旁边栽种了一个枝繁叶茂的树,无数日光倾泻顺着树枝间的缝隙碎成无数细小的光斑,散落在两人的乌发青衣上,谷音虚虚的摸着手中的虞美人,感受对方的娇艳姿态,和细腻的触感,“若是我知道你会来,我一定不会划瞎我的眼睛。”他语气平静如秋日的湖水,宁静致远,在这夏日中恍如潺潺流水。
白墨云闻言放下手中的木梳,转到他面前来,握住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面上,语气轻松道:“我听说画师的手都是最为敏感的,不如你摸一摸我的脸,说不定就感知道我的五官了。”
谷音道:“我的手可没有这么敏感。”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缓缓的,一点点摸索白墨云的面容,从远黛似的眉,眼尾上挑的浅墨眼眸,挺巧的鼻梁,到淡色的菱唇,线条优雅的下颚。
他一点点摸着对方的五官,手指无意有意的撩过对方长如蝶翼的眼睫,惹得白墙的眨了眨眼睛,许久谷音才松开手,缓缓道:“你的模样应该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他将手中的虞美人插在白墨云的耳边,语气里便有了笑意,“鲜花应当佩美人,我虽然看不见,也知道你这副样子应该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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