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之夜,雨声哗哗的响着,天幕中好像裂开了个大口子,雨水不住的往下灌,倾倒。
好像银河从九天泻下,泼了下来。
玉贪欢在风欢阁中,开着窗户,望着外面的雨幕。
他坐在雕着莲花的梨木椅上,手里时而摆弄着玉骨折扇,瞧着上面金沙扇面,是一幅红梅图。
雪中寒梅,红梅缤纷,一树开了一树,盛开在天地间。
矮几上放着饕餮香炉,里面飘散着袅娜的白烟,丝丝缭绕。是淡淡的沉水香。
赤金打造的麒麟烛台上点燃着朱红的蜡烛。烛泪流下来,软软的。他记得春风总是爱用手揪着柔软的烛泪,好像揉着面团一样捻着玩。
一身白衣的男子,额中勒着黑玉额环,坐在莲花椅子上,说不出的高贵洁净。
他用手指敲着面前的玉石桌子,带着韵律和节拍,你若细听,还是一首曲子。
桌上摆着新沏好的龙井茶。茶壶是青白釉瓷器,釉色青中泛白,白中显青,又叫影青瓷。
他在等人。
不一会儿,云娘站在门口,躬身说:“楼主,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春风夫人一会儿就会来见你了。”
门没有关,敞开着,外面的风小了许多,雨却是越下越大了。
玉贪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差事办得很好。”
云娘赶紧低头,恭谨回答,“多谢楼主夸奖。”
玉贪欢看她一副公事公办,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感叹,“你说若是春风也像你这么听话,该有多好。”
他接着叹了一口气,“可她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爱折腾的女人。真是让人操心,让我不省心啊。”
云娘依然低头回答,面色不卑不亢,“楼主说错了,正因为春风夫人的不听话,春风的小性子,这恰恰是您所喜欢的。也是您培养出来的。若是也如我跟个木头人一样,您反而会不喜欢了。”
玉贪欢听她直言,倒是也没有生气,长出一口气,两颊带上了笑意,“这么说,我天生就是一个贱骨头了?”
云娘抬头,对视着他,“正是。你想啊,天下间想要和您在一起的女人数不胜数。可您偏偏对春风夫人情有独钟,说好听点是专情,说难听点,可不就是贱骨头嘛。”
玉贪欢今日心情不错,她说了什么,他反而不会去计较,一招手,“进来说话吧,站在屋檐下,怪冷的。”
云娘遵从命令,来到了屋里,在玉贪欢不远处站好。
玉贪欢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笛,翠绿色的,是他之前使用法术,召唤灵兽所用。现在他的修为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即便手里什么也没有。
甚至于不用捻诀,都可以意随心到,想我所想,做我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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