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应丛小两岁,但有些老相,显得很沉稳。

刘应丛黑着脸说:“瞿欧德,你昨晚跑到场部干什么去了?”瞿欧德:“刘队长,你是在审犯人吗?我现在连去场部的自由都没有了?”刘应丛:“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只说你去了没有?”

安然:“老刘,别这么生硬,瞿技术员又不是犯了什么严重错误,不就是去了一趟场部嘛。”刘应丛:“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跑到场部去告我的黑状,说我卡住他的探亲报告,不让他回上海!”瞿欧德:“我没告你的黑状,我就是去场部问问尤场长,我的报告你们有没有递交到场部去。”刘应丛:“你哪是回上海探亲呀,你是另有目的!我告诉你,你的户口在队上!你要出国,首先得队上批!队上不批,你休想出去!”

安然对瞿欧德:“你妈在上海提交了申请报告,说要跟你一起出国。现在上海方面已经给我们农场来函了,是不是这个情况?你用不着隐瞒嘛,这么大的事对组织你能隐瞒得住吗?”

瞿欧德沉默了半天,最后挤出一个字:“是。”安然说:“所以你不能欺骗组织,说是你妈病危要回家探亲。喏,这份探亲报告退给你。”瞿欧德说:“那我出国的事……”安然:“队上是会按政策办的。你回去,先好好工作,别再节外生枝了。”

队部边的林带里,瞿欧德垂头丧气地捏着他的探亲报告在走着。他满脸的懊恼,狠狠地一拳捶在一棵胡杨树干上,手指缝里渗出血来。

刘应丛从队部走出来,瞥见不远处一个叫郑娟的姑娘正向他打招呼。郑娟,快三十岁的老姑娘了,人长得矮胖敦实,脸上有些横肉,黑黑的,看上去很凶。

刘应丛走到郑娟跟前说:“郑娟,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郑娟在刘应丛耳边咕哝了几句,刘应丛吃惊地说:“真有这事?”郑娟:“绝对不会错。我们同住一个宿舍,又是床挨着床。”刘应丛有些焦急地说:“这也太过分了,一个大学生怎么能这样!我找她去。”

草原,田美娜骑马往回走着,眼里满含着痛苦、沮丧、懊悔与愤恨。刘应丛走在路口,看到田美娜从草原上走来,他伸手拉住田美娜,让田美娜下马,板着脸说:“田美娜,你下来,我有话问你。”田美娜下马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刘应丛面前。

刘应丛显得很烦躁,狠狠地踩了一下扔到地上的烟屁股,说:“田美娜同志,党的政策你该知道,”发现情绪过于激动,他又点了一支烟,平定了一下恼怒的情绪,说:“如果是犯了生活作风问题,那也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田美娜装糊涂地说:“刘队长,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呀?谁跟你说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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