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里长来到马车前,笑着给曲秀才送上一个包裹说:“叔叔刚才走得急,侄儿备的程仪还未送上。”
曲秀才淡然说:“心领了,我这间破房子,你能接手,我做叔叔的就承了你的情。”
曲里长的表情微滞,秀才叔这是要跟曲家撇清关系的意思啊。
宁湄眨了眨眼,有些话她不好说,就偷偷戮了一下她爹。
父女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她这一戮,宁东明马上就悟过来了,忙说:“爹,里长也是一番孝心,您就收下吧,您就算出外游学,我们夫妻俩也不能说绝了来曲家的路,那名声也不好听呐,给您这一房的曲家先祖们上坟扫墓,那不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嘛。”
曲里长是个笑面狐狸,一听就明白了,笑容更盛:“妹夫跟我妹的名声有口皆碑,没人会说闲话。以后你们来曲家村,就到我家歇脚,我叔这房子,我也会日日打扫,等着我叔高中归来。”
这算是他给了个承诺,明确表示不会让人兴风作浪,败坏了娘亲的名声,宁湄暗自松了一口气,能让曲里长出面澄清,省她好多事了。
宁东明也挺感激的,抱拳作揖道:“多谢兄长。”
曲秀才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不过他还坚持说房子卖了,就不会再收回,然后,他摆摆手说:“为叔这一去,若能中举,咱叔侄俩还能在一起喝一顿酒。”
曲里长得了这话,喜笑颜开,作了个揖道:“侄儿必备好美酒,恭候叔叔归来。”
等两辆马车离开之后,曲里长匆匆回家,到了祖母房中,恭敬的对着倚靠在引枕上的祖母说:“孙儿的程仪送出去了,秀才叔原本是不接的,不过他女婿宁东明提点了几句,他还是收下了。”
曲老太太耷拉着的眼皮抬起来,老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微笑道:“他肯收就好,这个比骡子还倔的小子,收了你的东西,日后,若是他有能力报复,也必不会牵扯到咱们这一支。往后,你跟他女婿多走动走动。”
曲里长疑惑道:“就算秀才叔能考个举人,没有路子,也不见得就能实授官职,再说了,他一把年纪,就算能外放做个知县,没有什么根底,想要站稳脚根都不容易,咱们家也沾不了他的光啊。”
“你呀,还是困在这个小村子,眼界低了啊,你怎么知道他就没什么根底了?”曲老太太摇了摇头说,神情中透着倦惫,让孙子端了茶给她喝了,润了润喉,又接着往下说。
“他当年的同窗好友,多己高中,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曾经师从当世名儒钟大先生,一众同门多为名门子弟,只是他中了秀才归来,妻子被人害死,他心灰意冷之下,还要照顾闺女,就再没下场考试,若不然,举人必是他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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