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阿成

罗小鱼在刘婶家和衣睡了一晚,直到次日满街巡逻的士兵才终于撤消干净。起早赶去亲家喝酒的刘叔刘婶顺道送罗小鱼出城,到了城门口她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摸了摸口袋,才惊觉自己放在花袄内层的丝帕竟然丢了。

罗小鱼又焦急又郁闷,闹了个大红脸:“婶子,我钱掉了,都没什么能谢你的。”

刘婶笑着道:“没事,婶子不要你的谢,以后来城里再到婶子家玩。”

罗小鱼感动地泪眼汪汪,真是遇上好人了啊,不然昨天那阵仗,她不死也得被抓了。

罗小鱼拜别刘叔刘婶后,便准备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家,刚迈了两步,却突然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骡车。罗小鱼十分欣喜,跑上前去摸摸骡子的头:“小毛,你怎么在这里?”

小毛低头缓缓咀嚼着地上的稻草,根本不理她。

小毛的名字还是罗小鱼取的。那时候她刚刚魂穿到民国,有天正蹲在小溪边洗衣服,一个比她大点的陌生少年在对岸打水漂,仿佛故意一般,石头溅起的水花湿了她一身。

闪避三四次后,罗小鱼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手中的榔头,朝他怒吼:“你干什么?”

少年见罗小鱼终于注意到他,才停下手,像没事人一样笑道:“小鱼,我家的花驴昨天下崽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神经病,你家驴交配下崽关我屁事!还有,大哥你谁,我认识你吗?

罗小鱼虽然在心中这么咒骂,但为了遮掩自己不是原主的秘密,便不敢多问,随口应付道:“那就叫小毛吧。”

驴下的崽不就是小毛驴吗!后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罗小鱼才知道驴和马交配后生的不是驴,是骡子。

罗小鱼回想起这桩往事,不禁“扑哧”笑出声,视线往骡车上瞥去,果然那少年缩着身体,蒙头睡在车板上,一件遮寒的物件也没有,整个人在料峭的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他在城门口等了她一夜。

罗小鱼的心口像突然被人重击了一拳,有些闷闷的,泛到嘴里又觉得很甜蜜。晨光渐渐发亮,橙红色的朝霞如无数盛开的花枝绽放在天边。城门口来来往往走动的人越来越多,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推醒了张季成。

少年的两只眼圈覆着一层乌黑,显然是熬了夜的样子。尚有些迷糊的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是罗小鱼,目中的睡意瞬间退了干净,又惊又喜道:“小鱼,你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

张季成站起身,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观察罗小鱼一番,见她的确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才放下心,问道:“小鱼,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谁?”

张季成义愤填膺,不忿道:“当然是那些当兵的,昨儿封锁了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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