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啜泣,抹干眼泪,变了副模样似的,指着门槛骂道:“阿成,你看看,这人什么态度?长辈来了,也不请进门坐坐,没有半点儿教养。”
“行了,妈。我们什么都听您的了,你也别对小鱼不依不饶了。”
张婶作势又要嚎:“妈现在这么低三下气的可都是为了你,你说说,妈怎么对不起她了?”张季成摇摇头,不想搭理,顾自隔墙传话:“小鱼,我等下再来看你。”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罗小鱼大为解气,连声音都轻快地像鸟啼似的。
张季成得到回应,才安心地走了,张婶一路追在他的脚后跟嚷嚷:“阿成,妈做什么事不都是为了你好?妈不是对她有偏见,那罗大山是个傻子,你难道真要照顾这家人一辈子吗?阿成,你站住……”
天气转凉了,满山的树木凋落了繁茂的枝叶,在呼呼吹啸的秋风中簌簌作响。罗土生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每天除了喝药,再也咽不下其他东西。当初郑医生曾经直白地告诉过她,用药物吊命,或许还能多活几个月,但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未免太快了。
罗小鱼原以为自己不会那么难过的。他有什么好的?重男轻女,脾气暴躁,无底线地压榨她的劳动力,一言不合就吹胡子瞪眼,况且也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回想起两年相处下来的点点滴滴,她忽然觉得其实他有时候也挺疼她的,只是表达地太隐晦。
罗土生冰冷地僵直在炕上,走的时候像深秋的落叶般悄无声息。如今天灾人祸,国家动荡的历史背景下,有多少人因为种种原因如草芥般卑微地死去。饿死的,冻死的,病死的,战死的,只是那满地腐烂的尸殍没有呈现在她眼前罢了。
罗小鱼铁青着一张脸,出门去找张季成。“我爹死了。”她说明来因,“我要去城里买副棺材,你带我去吧。”
张季成惊闻噩耗,手足无措:“小鱼,你还好吧?行,我现在就带你去。”他们心知肚明,只是没料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而已。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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