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久。
每晚临睡前,她都会算算日子。距离上次张季成进城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说会安排好一切,但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安排好啊?
残春已尽,炎夏将至。
陆昭南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十点了。蝉叫虫鸣,晚风带着丝丝清凉拂面而过,洗涤去一身的疲惫。
不出所料,陶严终于放松了对他的戒备。据探子报来的消息,徐新峰布置在庆县周围的兵力也全都撤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现在虽然还只是一只蝉,整盘棋中为黄雀铺路的棋子,但他至少要让螳螂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黄雀的存在。
估计过不了多久,调他回安阳的指令就会下达。另外,他还为陶督军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是冯文英给他介绍林露……
冯文英。他默念这个名字,军帽压着他暗沉的双眸,眼中已经显现出杀意。
陆昭南进屋的时候,罗小鱼还守在客厅。一般他都是这个时间段回来,如果过了点还没回来,说明不会回来了。所以罗小鱼每晚都会等到半夜才敢去睡。
他见到她,如常摘下军帽,脱掉外衣递过去。她走到架子旁挂好,例行公事地笑问:“厨房里热着银耳羹,三少要再用些吗?”
陆昭南并没有什么食欲,但看到眼前人对他这么盈盈一笑,莫名其妙地,倒有点不舍得那么快就去睡了。
柔和的灯光下,他出神地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她已换上夏季的薄衫,露出两段细藕似的胳膊,腰身愈发显得不盈一握,整个人如一朵轻飘飘的烟雾般袅袅婷婷。
陆昭南什么颜色没看过,什么美人没尝过,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在他眼里根本不算是女人的小丫头竟令他有些心乱。
是夜色太过温柔?还是他又缺女人了?陆昭南暗嘲一声,收回复杂的心思。
羹汤端上来的时候,他看见她玉指青葱,手腕白净,比碗里的银耳更要通透几分。真真是佳人侍羹,美不胜收。
只是……他皱眉,这么美的手上为什么戴着一串死气沉沉的佛珠。他从前没好好留意过她,以至于现在感到有那么一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膈应。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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