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见而已。大爷一去一日,更深方回,家中无事,都去闲玩去了。”花老道:“既大爷不在家,在下告别。”那人道:“老师寓在何处?家爷回来,我好禀知。”花振芳道:“方才到此,尚未觅寓。大爷回来,大叔不禀罢了。”那人道:“倘大爷闻知,我岂无过?”花老道:“不妨,即使我会见大爷亦不提,大爷怎得知道?”
看官,你道花老因何不肯对他说出寓所?恐弄出事来,连累炎帝庙的和尚,故不对他说。辞了那人,照旧路向寓所而来。一路上想那门上人的话,一定是骆大爷主仆二人起身之后,百无禁忌,王伦假托老婆有病,将贺氏接在家中,夤夜畅乐。任正千乃好酒之人,不知真伪,而为之愚焉。“我今不来则已,既来了,必将奸夫淫妇与他一看,任大爷方信为实,骆大爷之冤始白矣。适言更深方回,我亦等更深时分,不使人知,悄悄入他家内,约任正千同到王家提奸。”算计已定,来至寓所,巴氏兄弟早将晚饭备妥。共是三桌,巴氏弟兄同花老一桌,寨内十人分两桌。他寨内规矩:有客在坐则分上下,花老儿主坐,其余分立两旁;若无外人,则不分尊卑了,皆同坐同饮。今寓中皆自家人,所以办三桌,一室合饮。
闲话少叙。众人用过晚饭,各自起身。花振芳在内闲坐,谈论任正千之事。那十人喂料的喂料,垫草的垫草,各办其事。不一时天已起更,又摆夜酒,也是三桌。饮酒之间,花老道:“我们今番盘费无多,事宜急做。今晚我即进城相会任正千,看如何光景。我们好速速回去,不然盘费用完,又要向人借贷。”巴氏弟兄道:“姊夫放心前去,盘费之说,包在我弟兄们身上,不必心焦。”时至二更,谅任正千亦已回家。花老连忙打开包裹,换了一身夜行衣服:青褂、青裤、青靴、青褡,包青裹脚。两口顺刀,插入裹脚里边,将莲花筒、鸡鸣断魂香、火闷子、解药等物,俱揣在怀内;有扒墙索甚长,不能怀揣,缠在腰中。看官,你说那扒墙索其形如何?长有数丈,绳上两头系有两个半尺多长的铁钉,逢上高时,即二手持钉,一个个照墙缝插入,一把一把登上去;凡下来时节,用一钉插在上边,绳子松开,坠绳而下。此物一名“扒墙索”,一名“登山虎”,江湖上朋友个个俱是有的。
花老收拾完全,别了众人,直至城门。城门已闭,花老将扒墙索取下,依法而行。进得城来,街上梆响锣呜,栅门已闭,不敢上街,自房上行走。及到任正千家,亦不呼门打户,从屋上走进来,直至里面,并不见一些动静。又走进内院天井中,忽听鼾睡之声,潜近身边,此时四月二十上下,微月渐明,仔细一看,竟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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