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罗灿看见这封书是兄弟罗焜写的,好不悲伤,说道:“自从在长安与兄弟分别之后,至今也没有会面。不知俺兄弟,近日身居何处,好歹如何?却将这封书信遗在此地,叫人好不痛苦。”忙拆开一看,上写道:
愚弟罗焜再拜书奉长兄大人:自从长安别后,刻刻悲想家门不幸,使我父子兄弟离散,伤如之何!弟自上路以来,染病登州,多蒙鲁国公程老伯延医调治,方能痊好。今过鹅头镇,遇赵姓名胜者,亦到贵州投马大人标下探亲,故托彼顺便寄音。书字到,望速取救兵,向边关救父,早早申冤为要。弟在淮安立侯。切切!
罗灿看罢书信,不觉一阵心酸,目中流泪,说道:“不想兄弟别后,又生出病来,又亏程老伯调养。想他目下已到淮安,只等俺的信了。他哪里知道,我绕路而走,耽误了许多日子,他岂不等着了急?”章琪道:“事已如此,且收了书信,收拾走路罢。”罗灿仍将书子放在身边,将他的蓝包袱带了。去取些干粮吃了,章琪背了行李,出了古庙。
主仆二人上路,正是日光初上的时候,那条山路并无人行。二人走有半里之遥,只见对面来了一条大汉,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两道浓眉,一双怪眼,大步跑来,走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将罗灿上下一望。罗灿见那汉只顾望他,来得古怪,自己留神想道:“这人好生奇怪,只是相俺怎的?”也就走了。不想那汉望了一望,放步就跑。罗灿留意看他,只见那汉跑进古庙,不一刻又赶回来,见他形色怆惶,十分着急的样子。赶到背后,见章琪行李上,扣的个小蓝布包袱,口中大叫道:“那挑行李的,为何将俺寄在庙里的小包袱偷了来?往哪里去?”
章琪听得一个“偷”字,心中大怒,骂道:“你这瞎眼,谁偷你的包袱,却来问你老爷讨死?”那汉听了,急得青脸转红,钢须倒竖,更不答话,跳过来便夺包袱。章琪大怒,丢下行李来打那汉。那汉咆哮如雷,伸开一双蓝手,劈面交还,打在一处。罗灿见章琪同那汉斗了一会儿,那汉两个拳头似的斗一般,浑身乱滚,骁勇非凡,罗灿暗暗称赞。章琪身小力薄,渐渐敌不住了。罗灿抢一步,朝中间一格,喝声“住手”,早将二人分开。那汉奔罗灿就打,罗灿手快,一把按住那汉的拳头,往右边一削,乘势一飞腿,将那大汉踢了个筋斗。那汉爬起来,又要打,罗灿喝声“住手”,说道:“你这人好生撒野!平白地赖人做贼,是何道理?”那汉发急,说道:“这条路上无人行走,就是你二人过去的,我那包袱,是方才歇脚遗失在庙里,分明是你拿来扣在行李上,倒说我来赖你。”
罗灿道:“我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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