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沈谦见了边关的文书,要害罗增全家的性命。你道是怎生害了?原来罗增在边关连胜两阵,杀入番城,番将调倾国人马,困住了营。罗爷兵微将寡,陷在番城,特着差官勾兵取救。沈太师接了文书便问道:“你是何人的差官?”差官道:“小官是边头关王总兵标下一个守备,姓宗,名信,现今罗爷兵困番邦,番兵利害非常,求太师早发救兵保关要紧。”沈谦含笑道:“宗信,你还是要加官,还是要问罪?”吓得那宗信跪在地下禀道:“太师爷在上,小官自然是愿加官爵,哪里肯问罪!”太师道:你要加官,只依老夫一件事,包你官升三级。”宗信道:“只求太师抬举,小官怎敢不依。”太师道:“非为别事,只因罗增在朝为官,诸事作恶,满朝文武也没一个欢喜他的,如今他兵败流沙,浪费无数钱粮,失了多少兵马,眼见得不能归国了,如今将他的文书改了,只说他降顺了番邦。那时皇上别自出兵,老夫保奏你做个三边的指挥,同总兵合守边关,岂不是一举两得?”宗信听得官升一品,说道:“凭太师爷做主便了。”沈谦见宗信允了,心中大喜道:“既如此,你且起来,坐在旁边伺候。”
沈谦随即叫家人章宏取过文房四宝,亲自动笔改了文书,吩咐宗信:“你明日五鼓来朝,到午门口,老夫引你见圣上面奏,说罗增投降了番城。”宗信领命,收了假文书,在外安歇,只候明日五鼓见驾。正是:
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话说沈廉同宗信要谋害罗增,好不欢喜。若是沈谦害死罗府全家,岂不是绝了忠臣后代?也是该因英雄相救。你道这章宏是谁?原来是罗府一名贴身的书童,自小儿是罗太太抚养成人,配了亲事。他却是有心机的人,因见沈谦与罗府作对,惟恐本府受沈谦暗害,故反投身沈府,窥视动静,已在他家十多年。沈谦却倚为心腹,并不知是罗府的旧人,也不知他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内居住。
当下他听得沈谦同宗信定计,要害罗府全家的性命,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自小儿蒙罗老爷恩养成人,又配了妻子,到如今儿长女大,皆是罗府之恩,明日太师一本奏准朝廷,一定是满门遭斩,岂不是绝了我旧主人的香烟后代?况且我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岂不是一家儿都是死?必须要想个法儿救得他们才好。左思右想,无计可施,除非回去同二位公子商议,只在今晚一刻的工夫,明日就来不及了,待我想法出了相府才好。只是无事不得出府,门上又查得紧,怎生出去?”想了一会道:“有了。宅门上的陈老爹好吃酒,待我买壶好酒,前去同他谈谈,便混出去了。”
随即走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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