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一个眼神过去,又几个打手去拉柳氏,动作粗鲁。
顾深儿瞥见柳氏被拉得通红的手腕,再见颓废不起的顾青山,愤然道:“放开我娘,我哥欠的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要杀要剐冲他去!”
大汉一愣,未想到顾深儿竟会撇清关系,旋即哈哈一笑:“小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天带不走你,你哥的一双腿就得废掉,你不跟我们走?”
“他的腿废掉也不是我的腿废掉,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顾深儿趁打手松懈,拉着柳氏后退几步,“他这么做,将道义放在何处?将那些圣儒之学放在何地?违背初衷,自甘堕落的人无人能救,我今天跟你们走,明天他赌博输了呢?”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打的顾青山顿时清醒。
是了,他的初衷是考取功名,而非整日沉迷赌博喝酒。他怎么这么糊涂,这种事情还要人来提醒才能想起。
顾青山缓缓抬起头,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走到柳氏身前,双膝跪地,低下头颅:“娘,儿子糊涂,一时鬼迷心窍,将深儿当作赌注,这错是我一人犯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儿子不孝,日后不能给娘养老送终了……”
柳氏抬手掩面痛哭,倏然挣脱开顾青山的手,跪到粗犷大汉身前,额头贴在地上,哀声乞求:“要断腿就让我断,青山一辈子还长,他都还没有结婚生子,可不能没有双腿,求求你们了,断我的吧……”她态度卑微,身体发抖,声嘶力竭的哭声更是让人闻之落泪。
顾青山面色铁青,如心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忙上前扶着柳氏:“娘,你这是做什么,我做错的事就应当我来承担啊。”
“你给我闭嘴,”柳氏一巴掌打在顾青山身上,又打在自己脸上,“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好你,没有管好你……”
“娘……”堂堂七尺男儿,热泪模糊了眼。
空气下沉,场面悲切。
粗犷大汉眉头紧皱,看着抱头痛哭的二人,不耐的叹气:“你们这是做啥,老子是来讨债,又不是来拆家的。”
顾深儿见顾青山终于醒悟,也不再绷着,看向粗犷大汉:“大叔,我知道你也是替人办事,这种长场面你也不想看到。我哥他欠了多少钱,能否再宽限一段时间?”
“一百两银子。”粗犷大汉面露难色,“上头催的紧,最多还能宽限半个月,半个月后还看不到银子,我们可就得按规矩办事了。”说罢,带人离开。
达到公子所言的震慑,他们也无需多留。
柳氏两眼一黑,倒在顾青山怀里。
顾深儿脑子嗡的一声,一百两,他可真敢赌。怒瞪顾青山一眼,见他低着头,顿时火冒三丈,怒道:“顾青山,你傻了?还不快把娘扶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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