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月子期间,李洵的眼泪便没有断过,哭累了就睡一会儿,睡醒了再继续哭。李洵自认为坚强,可这道坎,她似乎迈不过去,心中像堵了千斤中的石头一般,片刻也不得轻松。她想周曦,想得痛彻心扉,她开始回忆自她有记忆起和周曦的一点一滴,想到开心的事情时,她笑着流泪,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时,她便失声痛哭,她恨自己是皇帝,更恨周曦非要做那送命的武将,说好的护她一世安枕无忧,可如今,还不到两年他便失信了。
至于那个孩子,她只在意识还清醒时听见说是个男孩,跟她料想的一样,可那孩子长什么样子她却都没有见到,她有一丝遗憾,可更多的是释怀,如今她已经这般难受,若在见了那孩子一面,她还怎么活下去?她偶尔会想起孩子尚在她腹中时的动静,这孩子很顽皮,经常在她腹中拳打脚踢,想必是她父皇所钟爱的那种男孩,调皮好动,无惧无畏。
几日之内,天翻地覆,这些,都没有了。
“陛下,您怎么又在流泪,这样下去,您的眼睛……”采新不是不能理解李洵的痛苦,可她更忧心李洵的身体,因此这些日子总少不了絮叨几句:“您这月子做不好,以后当心落下病根。”
李洵却像没听见一般,仍旧任由眼泪一行一行地往下落。
采新叹口气,端起一碗八宝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喂到李洵的嘴边,见李洵仍旧没有反应,她便也红了眼睛,哽咽着说:“就吃一口吧。”
“采新。”李洵幽幽地问道:“几日了?”
“三十天了。”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八王一怒之下捣了柔兰大军的大营,因此耽搁了些时日。”
“哦,”李洵用手帕拭去了眼泪,说道:“那我看不上他最后一面了。”说罢,眼泪便又喷涌而下。
“您放心,如今天已经凉了,再说,八王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勋亲王完好地带回来。”采新说着将粥又递到李洵嘴边,说:“到时候勋亲王齐齐整整地回来了,您瘦得弱不禁风,您让他怎么安心?”
李洵听了这话,这才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起粥来。
一碗粥刚刚下肚,梁太后便到了。自李洵生产后,梁太后便每天都到尚阳宫来亲自照顾李洵,因着接二连三的事情,她也憔悴了不少,暗地里不知垂了多少泪,可却不敢在李洵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生怕自己的伤心再给李洵增添负担。
李洵看见梁太后,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叫了声:“母后。”
梁太后瞅了瞅放在一边的空碗,问道:“吃的什么?”
“回太后的话,”采新笑笑,回道:“陛下进了一整碗粥呢。”
“是么?”梁太后脸上也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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